,电台里循环播放的求救信号突然中断,只剩下电磁干扰的"沙沙"声,墙角咖啡杯里的液体还在微微晃动。
2月21日上午8时47分,松山机场塔台的无线电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杂音。地勤人员看见三架C-47运输机的螺旋桨开始转动,桨叶切割晨雾发出"呼呼"的声响。跑道尽头,十几辆黑色轿车急刹时轮胎摩擦地面,在沥青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长官,所有黄金都已装车!"一个副官大喊着追上匆匆登机的秃子高官,他腋下夹着的公文包拉链没拉好,飘出几张印着青天白日徽记的债券。机舱里,穿着丝绸旗袍的官太太不小心把珍珠项链扯断了,珍珠滚落在金属地板上发出"哒哒"的脆响。
塔台内,雷达操作员突然站起来:"报告!兔子防空部队发来询问,是否拦截?"他的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方微微发抖。作战室里,几位将军的茶杯停在半空,茶水表面映出他们阴晴不定的脸。
"放他们走。"最终决定通过加密频道传出时,通讯兵的发报键按得比平时轻了三分。窗外,运输机正在艰难爬升,起落架收起的液压声淹没在引擎的轰鸣中。
消息像野火般传遍坮北街头。一个秃子士兵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鹰酱制M16冲锋枪,枪托上的编号漆已经磨花。他突然把枪扔进淡水河,金属入水的"扑通"声引来了更多效仿者。忠孝东路的军营门口,堆积如山的钢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风吹过盔檐发出"嗡嗡"的共鸣。
当第一辆兔子的猫猫车出现在凯达格兰大道时,路边的珠宝店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暴徒们砸开橱窗的声响像某种信号,整座城市瞬间陷入疯狂的掠夺。有老人蹲在骑楼下死死护着收音机,塑料外壳被扯裂的声音格外刺耳;也有年轻人把抢来的西装套在军服外面,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嘲讽。
总统府前的喷泉池里,漂浮着被撕毁的公文纸,墨迹在清水中缓缓晕开。而此刻在万米高空,最后一架逃离的军机正在云层中颠簸,某个秃子高官的金质领带夹掉在过道上,在晨曦中折射出最后一道黯淡的光。
2月22日的朝阳照在玉山主峰,融化了前夜的积雪。水珠从冷杉针叶滴落的"嗒嗒"声中,最后一支秃子残部交出武器,鹰酱制M16冲锋枪在泥地上堆成小山,枪械碰撞发出金属的脆响。基隆港的灯塔旋转机构发出规律的"咔嗒"声,新换上的1000瓦灯泡穿透晨雾,指引着满载蔬菜的渔船归航。当街头广播突然响起《歌唱祖国》的旋律时,高雄市场里卖包子的小贩掀开蒸笼,白雾腾起中,肉馅的香气第一次飘过了整条街道,盖过了墙上的火药味。
纽约联合国大厦会议厅里,鹰酱代表用力捶桌的动作震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决议文本上蔓延,纸张吸水的"沙沙"声被此起彼伏的抗议声淹没。而在喀布尔郊外的空军基地,一架米格21的机翼下挂载着沉重的炸弹,起飞时襟翼液压装置发出"吱吱"声。当炸弹在兴都库什山脉的雪地上炸出黑色花朵时,冲击波震落了松树上的积雪,而坮北街头欢庆的锣鼓声正穿透云霄,两种声波在电离层形成了奇妙的和弦。
3月2日的坮北车站前,新安装的电子钟开始整点报时。悠扬的《东方红》旋律中,卖报童跑过刚粉刷过的墙面,鞋底踩到未干的油漆发出"咯吱"声。巷子深处的老茶馆里,说书人的惊堂木在红木桌面上拍出清脆声响,震得盖碗里的茶叶上下翻腾。"上回说到,那泰山号万炮齐发..."茶客们的盖碗碰在一起,青花瓷相撞的"叮当"声仿佛在为新时代干杯。柜台上的老式收音机正在播报春耕消息,电波杂音中,背景音里隐约传来拖拉机引擎的轰鸣——那是501农机厂最新下线的"东方红"正在坮塆的土地上犁出第一道垄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