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只好不情不愿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又抓了抓头发,对着他伸手要抱抱。
陆彦行往前走了一步,牢牢地把她抱在怀里,把她额前的碎发塞到耳后,“清醒清醒,去洗漱,然后吃早餐,阿姨都已经把饭做好了。”
陈静寻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的雪松味,仰头说:“渴。”
“下床喝水。”
陈静寻一动不动,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拉长尾音说:“陆叔叔~”
陆彦行太阳穴一跳,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松开她,亲自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把水送到床前,手托着杯子喂她喝。
陈静寻一边小口小口地汲水,一边想她可真是恃宠而骄啊。
不过她很享受被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被重视,被他捧在手心里。
喝完水,陈静寻擦了擦嘴巴,这才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不情不愿地下床洗漱。
洗完漱,她慢吞吞地挪到餐厅吃饭。
这其实是陈静寻第一次见到陆彦行家里做饭的阿姨,他图清净,不喜欢阿姨住在家里,所以苏姨每天只负责上门做一日三餐。
这几天,陈静寻一直赖在床上,日夜颠倒的,吃饭恨不得都是陆彦行把饭端到床边喂她,她依然没机会和家里的阿姨碰面。
现在,突然见到阿姨,她还多少有些不自在。
倒是苏姨年过五十,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见到陈静寻就尊称她为“太太”。
陈静寻闻言,耳根立刻红了起来,她摆了摆手,说:“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您叫我静寻就可以,不然我总觉得有些别扭。”
苏姨看了陆彦行一眼,后者说:“听她的。”
于是苏姨便给陈静寻盛好八宝粥,给她拿了三鲜馅的小笼包。
陈静寻坐在陆彦行的身旁,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苏姨讲话。
苏姨家是长春的,地道的东北人。她是儿子在北京定居之后,跟着儿子来的北京,她平时在家也闲不住,就机缘巧合之下来到陆彦行这工作了。
苏姨性格敞亮,话多,东北人又特别喜欢宠女孩儿,所以苏姨和陈静寻特别有眼缘,特别稀罕这姑娘。
于是两人一唠起来就没完了。
陈静寻甚至连饭都不吃了,仰着头看着苏姨。
陆彦行则静静地坐在一旁,他其实不习惯在进食的时候说话,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可他看着陈静寻和苏姨聊得火热的样子,便不忍心打断,只是时不时抬腕看一眼表,在恰当的时候提醒陈静寻:“静寻,好好吃饭,你要迟到了。”
陈静寻闻言,这才堵住自己的嘴巴,咬了一口小笼包。
苏姨也不说话,转身去忙别的了。
吃过饭,陆彦行亲自开车把陈静寻送回了学校。
因为两个人的约定,这一次,他只把她送到了学校门口。
陈静寻临下车之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对他挥挥手说:“陆叔叔,我走啦。”
陆彦行不舍地看着她离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他突然有些恍惚,真有种送自己的宝贝女儿上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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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寻回学校之后,仿佛又脱离了短暂的婚姻生活,每天图书馆、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忙碌。
周末的时候,她还会去陆家给陆斯杳补课。不过在陆家老宅,陈静寻一次也没和陆彦行碰到过一起,她就也没和陆斯杳坦白自己和陆彦行领了证,现在是她名义上的舅妈。
不过,她还是会和陆彦行在微信上保持联系,并且从只言片语的聊天中和他的主动报备中,她知道,他这阵子又要去出国去出差。
于是,两人两地分居,天各一方,她忙她的,他忙他的,日子倒是也很安逸。
陈静寻甚至觉得,即使领了证结了婚,她的生活好像真没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
当然十一月和十二月,她还是比较忙的,主要是忙毕业论文的选题。十月份的时候,在学院的安排下,他们系就已经双向选好了导师。选好导师之后,陈静寻经常往导师办公室跑,研究选题。
她的毕业论文选题并不算太顺利——
因为大学四年,陈静寻无论是学习还是实习都倾向于翻译这一块,所以她的论文选题便确定了翻译方向,只研究对象倒是一直被推翻,研究对象确定不下来,也就不知道基于她一开始选择的“功能对等理论”能不能行得通。
陈静寻也不知道是自己因为论文选不好题目愁的,还是实在是因为她的作息太不规律了,她的生理期整整推迟了十多天。
陈静寻本身生理期就不规律,她的一个周期大概是三十五天,但有时候会提前两天来,有时候会推迟三四天。
可从来没有一次,是推迟了十天还不来的。
陈静寻越想越心慌,尤其是在一天早晨,在听到余佳邈宣布自己亲戚终于来了的喜讯之后,她忍不住哀叹一声:“为什么我的姨妈还不来?啊啊啊啊啊!”
余佳邈凑到她身边,说:“快来抱抱我,等我把姨妈传染给你。”
陈静寻立刻在她的身上贴了贴,鼓着嘴巴说:“上个月,我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