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音对万众瞩目习以为常。
在港城时她参加各种活动受到的目光并不少,只是今天在这里,看她的人她都不认识而已。
当然,她深知他们也在看还有身边这个男人。
一时半会,许南音分不清这些人是因为他们漂亮帅气而惊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说不定还因为宋怀序不戴面具来参加宴会。
隔着面具,许南音全无顾忌地看向场内,“怀序哥,你这样不守规则,在港城会被议论的。”
宋怀序很轻地笑了声:“但这是在宁城。”
他的声音低至只有她可听闻:“况且,规则上哪条写了必须要戴?”
许南音觉得他不愧是商人。
规则写明,但会寻找规则之外的任何漏洞。
比如这次的宴会主题写了假面舞会,来的人都会自觉戴上面具,但的确没写必须戴,他的行为无可指摘,也无人指摘。
“跟你大哥一起进来的人,你认识吗?”岳雅君看着两人一同进了宴会厅。
她此刻欣喜若狂,脸上的表情极难控制,好在所有人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
毕竟,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宋怀序却参加了她的生日宴,说出去多光彩,多有面子。
如果……他没有带那个女孩就好了。
“没见过,看起来很漂亮。”
宋廷川移不开目光,他是个纯享受的二代,对大哥这个掌权者的私生活知之甚少。
大哥什么时候从港城回来的?
那边联姻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过他从来不近女色,这次这么高调,应该就像你说的那样,好事将近了。”
岳雅君深呼吸,扬起笑:“我们去打招呼吧。”
在场所有人对于两人关系的猜测都一样。
他们不敢上前,如果是他们的长辈在此,此刻早已顾不得形象,去敬宋怀序的酒。
因为天堂和地狱,只在他一句话间。
他们只敢在手机上给家里父母透信,但又不敢透露太多,就怕会惹宋怀序不高兴。
关于宋怀序做过的事,他们知道的不多,但有一件记得格外清晰。
五年前,有人胆大包天在酒里给他下药,宋怀序当时二十二岁,硬生生扛过了恐怖的药效。
后来那人,不,应该说那一家涉及到的坐牢、破产都在眨眼之间结束,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乱来。
许南音看向慢慢走过来的岳雅君,和他身旁的男人,随手从侍者手里取了杯酒。
“他就是宋廷川吗?我已经和妈咪说了,我才不要和他结婚,过几天就解除婚约。”
宋怀序侧眸看她,“你不认识?”
这么多人戴面具,许南音哪儿记得,不过她在网上看过岳雅君的照片。
现在她对宋廷川正不爽讨厌的时候,脾气再软也不客气:“我点解要识个花心萝卜?面具咁样衰。”
宋怀序唇在酒杯边缘勾了下。
她说起粤语来声调很娇,眉梢眼角都生动,至于嘲讽宋廷川的话——
很主观,也很可爱。
许南音说完又看身边男人俊朗的一张脸,不戴还是很好的,起码一直养眼。
宋怀序察觉到她的目光,任由她打量。
“宋总能来,真是给雅君面子。”岳雅君不动声色松开挽着宋廷川的手,开口声音都不禁颤抖。
宋廷川已到面前,即使是亲兄弟,也难免紧张,“大哥,没想到你已经从港城回来了,好几天没见了,怎么今天想起来过来玩?”
宋怀序淡淡:“只是陪行。”
许南音又看他一眼。
他这话什么意思,陪她来?她也没让他陪着一起,不是在电梯厅偶遇的吗?
果然两人关系不菲,宋廷川忍不住问:“大哥,这位小姐不介绍介绍吗?”
许南音后退一步。
宋怀序偏过头,“怎么了?”
许南音软着声,无辜地开口:“Sorry啊,被你弟弟的面具吓到。”
男人唇边几不可见地牵了下。
许南音又装起乖:“可以叫我Anya。”
这是她的英文名,港城几乎人人都有,许多佳丽的英文名更常用,只不过她的小名被叫得更多。
宋廷川再感觉不出她对自己有敌意就是傻子了,但在宋怀序当面,只能尴尬一笑。
他说起自己想知道的事,“大哥,你什么时候从港城回来的?那件事怎么样?”
许南音直言:“退婚了。”
宋廷川看了看她,又看宋怀序淡然的神情,显然是默认她是对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大哥连这么私密的事都告诉这个女人!
“真的吗?”他不想信。
“嗯。”宋怀序语气轻描淡写:“你有花边新闻,被人退回也正常。”
“大哥……”宋廷川本就怕他,被训得很丢脸。
虽然知道大哥平常对家里人也冷情。
但好歹自己是唯一的亲弟弟,这么说一点面子也不给,尤其是场上还有他人。
但他除了这样叫了声,不敢有其他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