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多少能学到点本事。”
“要不说人家是正儿八经高中生呢?”
乡亲们的夸奖不绝于耳,刘彩凤越听脸越黑,吵嚷起来:“不算不算,这首诗她肯定天天练,写熟了而已!不能算数!”
王德海有些生气:“刘彩凤你有完没完了!”
“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咋了!”
“你——”王德海脸色铁青,“你简直无理取闹!”
叶籽挑眉:“那刘大妈觉得我该写什么才公平?”
刘彩凤哪会背什么诗词,她说不出来,只是一味地叫嚷着“不公平”,誓要将这份差事搅黄了。
李卫国沉吟:“这样吧,既然有同志觉得不公平,那我来出题,怎么样?”
说完,李卫国去屋里拿了一叠报纸出来,他看都没看,随意翻了几下,然后又随手一指,指尖点在一篇文章的段落上。
“就抄这段吧。”李卫国说。
叶籽点点头,拿过那张报纸,抄写起来,她写字速度不慢,很快就完成了,而且一个错字都没有,字体之间的间距也恰到好处,视觉效果极佳。
李卫国比刚才还要认真,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看完之后笑容更甚:“好好好!实在没想到咱们公社竟然有这样的人才!”
“那整理公社资料的活就交给——”李卫国正要宣布,刘彩凤又开始闹腾——
“等等!凭什么给她!我们家强子还没写呢!”
看完叶籽这一手好字,刘强原本已经打了退堂鼓,本想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叶籽那里,自己悄悄退下去,却不料被亲妈指名道姓地坑了一把。
“妈……”刘强不停地给亲妈眨眼睛使眼色,但无奈对方根本不理。
刘彩凤直接把刘强拽过来,钢笔往他手里一塞:“快写!你也写那段!”
李卫国一看刘彩凤这么有底气,还以为这样的人才他们公社居然还有第二个,很是期待:“那就写吧。”
刘强拗不过亲妈,又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只能硬着头皮上。
所有人都围过来看,人一多,刘强更紧张了,他原本的字体还算好看,但基础打得不牢,结构骨架都属于下乘,力度更是不到位。
再加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又有叶籽珠玉在前,刘强心里压力巨大,手发软,直接暴露了自己的缺陷,连横平竖直都保证不了了。
刘强勉强写了几个字,歪七扭八,像鸡爪子挠过。
“嘁——”人群中发出喝倒彩的嗤笑。
李卫国更是板着脸,亏他还以为他们公社人才济济。
“行了,停吧。”李卫国没有耐心再看下去,直接一锤定音,“就叶籽同志了,每天记六个工分,再给你在大队支部腾间屋子。”
叶籽浅笑着点头。
刘彩凤张口结舌,愣在原地,却又说不出什么话。
事情尘埃落定,众人渐渐散去,走之前还不忘看两眼刘彩凤母子。
刘强深觉丢人,也不管亲妈了,闷头就走。
剩下刘彩凤一个人,脸色铁青地站在公社大院正中央,时不时被乡亲们嘲笑地看两眼。
平日里聊得来的老姐妹见状不忍,过来拽她:“走吧彩凤。”
刘彩凤跟着走了几步,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辩解道:“我们强子这两天干活太多,手抻着了,使不上劲儿。”
老姐妹无奈地敷衍:“嗯嗯。”
“真的,我们家过年的对联都是强子写的,他字好看。”
“好好。”
“你要是不信,赶明儿我让强子给你写几个字瞧瞧。”
“那倒不用了……快走吧,今天的活还没干完呢!”
公社效率极高,当天下午,叶籽就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原本是大队堆放农具的储藏间,不到十平米。
王德海还给她搬了张桌子过来,是大队淘汰下来的,很陈旧,桌面斑驳掉皮,桌腿也不稳。
但叶籽已经很满足,她把桌子擦干净,回家翻箱倒柜,找来块粗布当桌布。
叶籽翻开第一份文件,逐字辨认着模糊的字迹,然后在新的稿纸上誊抄下来。
这些资料中有些是思想汇报,还有一些是国家下达的政策和任务,都是公开文件,谁都能看得,但对叶籽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这年头的高考,政治是必考科目,她上辈子是个理科生,对这些东西了解有限,现在有了现成的资料,她心里也能有些底了。
……
北京某医院。
护士站的王姐在摔病历本:“周昕兰!你又让我替你的班?这都第几次了!”
周昕兰:“王姐,我爸妈实在离不开人……”
“谁家没点事儿?”王姐冷笑,“再这样,我找护士长说理去!”
周昕兰赔笑讨好,好不容易和同事换了班,急匆匆来到父母的病房。
她忙前忙后,端来搪瓷缸:“妈,您喝口水。”却被王素琴一把推开。
“我的昕义啊,我的儿……”王素琴又开始哭,眼泪从深陷的眼窝中淌出来,“他才二十三,怎么就……”
周昕兰咬着嘴唇没说话。
这几天他们家如同在地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