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雕像(1 / 3)

好疼!

明明只是一点类似于神经末梢的组织,被咬断时竟然会产生无比清晰的痛楚。就像尖针从指甲盖里刺进去,一直刺到骨节位置。

我的老婆可能有世界上最狠厉的牙齿。

因为靠得太近了,我几乎是整个躯体折了一百八十度贴在窗户外面的。所以维娅够到了我的喉咙,试图将这浓烈的黑暗物质扯断撕裂。疼痛依旧明显,但更明显的,是她舌头的触感。抵着大约能称之为脖颈的部位,真实到足以分辨细微潮湿的舌面颗粒。

咕嘟。

不知哪个部位发出了吞咽的声音。

是在亲我吗?

这算亲我吗?

啊啊,好幸福。

咕嘟,咕呜……

攀附满墙的漆黑液体砸落庭院,如沸腾的开水冒泡迸裂。什么反抗,什么游戏,全都从脑子里消失了。维娅撕下一大块黑色物质,呸地吐掉,也不管身体已经自由,又扑上来要咬。

“你在干什么,疯了吗?快走!”

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冲进房间,拽着维娅的胳膊就跑。我攀着窗台,竭力集中意识,凝聚手臂去抓她,只抓到了几根飘飞的发丝。

砰!

房门又一次关闭了。

维娅!维娅!

我听见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在呜咽哭泣。它们推着我,重新站起来,越来越高,舒展躯干,直至头颅抵住楼顶玻璃隔板。无数个或明或暗的窗户映出漆黑的怪影,潮湿阴沉的灰雾喁喁细语着钻进所有砖石缝隙。

我要寻找老婆。

徘徊庭院,仔细逡巡,盯紧每一扇窗,捕猎任何一处异常的声音或者风。

维娅啊,我的维娅。

你在哪里?

*

韩韬抓着维娅跑上三楼,奔进亮灯的客房,迅速关门落锁。

维娅张嘴:“你……”

他直接捂住了她的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贴着门坐,一动不动。隔着门板,隐约能听到走廊缓慢怪异的脚步声,一轻一重。似乎是个人,一边走一边哼着歌儿,仔细辨别的话,还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

“哪位客人在晚上制造噪音?”

一个轻快的女音询问着。

“干扰其他住客,会被投诉的呀~这种没有道德的客人,得割掉舌头才行……”

脚步逐渐接近,停在房门外。黑红色的液体自门缝流进来,染湿两人膝盖脚底。韩韬正打算提醒维娅不要动作,见她毫无反应,神情略显意外。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的人重新迈动脚步,继续向前走。

韩韬松开维娅,用气音说话:“不要站起来,别弄出声音,也别靠近窗户。”

整个房间铺着地毯。靠墙摆着一张床,角落还有个柜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维娅看了眼窗台,窗户紧闭,帘子也拉紧了。

“明亮的房间暂时是安全的。但不代表房间之外也安全。”韩韬换了个比较自在的姿势,“放心吧,只要不吵闹,不吸引外面的怪物,就能平安过渡到明天早上。”

头顶天花板毫无预兆咚地一声。有人吱哇乱叫:“它看我了!它看到我了!”

楼板很薄。韩韬清楚听到此人手忙脚乱爬起来,从房间中央跑向门口。门被打开,寂静半秒,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响彻整栋楼。此后,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取而代之的,是沉闷的拖行。

……

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晨,韩韬被一阵敲门声唤醒了。

陌生苍老的嗓音响起:“房间打扫,请客人开门透气。”

他活动活动酸疼的胳膊,从墙角站起来。看向单人床,床铺竟然是平整的。另一个室友已经站在窗前,帘子全被拉开,露出外面阴沉的雾色。

“那个东西不见了。”

她回过头来,很平静地和他说话。冰冷的色调晕染着她的侧脸,整个画面有种陈旧古典的异域氛围。韩韬回想自己曾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景象,一时间脑子里蹦出来许多各种欧美魔幻历险片。其中夹杂几个日式RPG游戏。

总之就是很奇妙。

门口敲击声再起。韩韬斟酌了下,拧开把手。推着清洁车的老人看向他:“需要房间打扫吗?”

韩韬摇头。

老人便推着车子走了。

房间内有洗手间,水龙头能用,花洒也还凑合。韩韬让维娅先用,隔了半小时她擦着头发出来,身上穿的还是那套脏破衣裳。因为没有梳子,她很不高兴地用手梳弄打结的头发,不耐烦的时候干脆扯断。

韩韬没说什么,也进去冲了下身上的汗。

再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维娅踪影。

他独自上四楼,绕到昨晚闹出动静的地方。房门大敞着,门口聚集了一滩血,甚至有些喷溅到墙壁上。走廊地面也留下了长长的血痕,血痕旁边又有着深浅不一的血脚印。

微风拂动窗帘。半开的窗户间飘荡着雾气。

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打着呵欠走过来,抓了抓卷发,用陈述语气问道:“那小胖子没了?”

韩韬记得这人叫梁羡。

“没就没了吧,一看就是第一次玩这类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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