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挺有氛围感。”梁羡走进房门,从地上捡起个木牌,翻转牌面展示给韩韬看,“有意思的事发生了。”
睡衣男的手牌住宿天数为10。但现在,牌面的10消失了。
“我觉得有必要集合一下。”
梁羡抛扔着木牌下楼,中途与清洁工擦肩而过。那老人依旧推着清洁车,只不过车子罩着白布,看起来东西更多了。
韩韬垂眼一瞥,果然看见了白布下僵硬的肥胖的手。
他也下楼,来到酒店大堂。梁羡、方曦和维娅已经到了。
“就差你了。”梁羡催促道,“都把手牌拿出来吧,看看你们牌面的天数。”
梁羡的木牌变成了10,韩韬9,方曦7。维娅没有展示牌的意思,任凭其他三人怎么询问,都不肯拿。
“落在房间了。”她不太高兴地解释。
“行吧。”梁羡摊手,问韩韬,“你怎么看?”
韩韬思索了下:“我们每个人的天数都增加了两天左右。估计是把他的10天匀给我们了。”
一个人游戏失败提前退出,住宿天数会均分给其他人。
“这其实是好事。时间太短不利于通关,长点儿方便找线索。”韩韬指向密闭大堂,本该是出口大门的位置,完完全全被墙壁堵死。“这地方不可能住宿到期顺利出去的,我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寻找到逃离办法。”
白天似乎安全许多。所以四个人决定集体行动探索酒店。
一楼大厅只有两个通往楼上的楼梯口。从二楼开始,每层都是口字型的密封楼层。有些房间打不开,个别能打开的房间无异常。站在四楼窗前向外看,能看到四面环绕的高楼墙壁,每层房间的窗户整齐排列着,莫名让人头晕眼花。
“昨天晚上楼层好像没这么低。”方曦不确定地说,“我只看了一眼,总觉得很高,大概有七八十层?但现在只剩四十多层了。”
韩韬向下看。方形庭院里长满苔藓,中央矗立着三层楼高的黑色雕塑。男性模样,屈腿跪坐,脊背深深弯折,双手捧着什么。浑身不着一物,仅在腰间缠着破布,因此全身肌肉骨骼分外鲜明真实。
……甚至真实得过分了。
不知怎么回事,韩韬总觉得这雕塑是活的。
“昨天晚上,有这个雕像吗?”他问方曦。
方曦摇头。
“不记得了,我看得没那么清楚。”
正说着,金棕长发的少女踩着窗台跃出去,像飞鸟落在雕像头顶。梁羡吹了声口哨,方曦眼睛都亮了:“好厉害!”
维娅低着头观察。雕像脑袋是卷发,很扎脚。她抓住雕像翘起的刘海尖尖,整个人坠下去,晃荡几下跳到掌心。这么一来,她几乎要贴上它低垂的面容。
这是一座哭泣的人像。
被雕刻得细致无比的面容,蒙着难以描述的悲哀。半阖的眼眸望着维娅,略微挑起的睫毛挂着湿润的雾水。
维娅视线下移。
雕像胸口心脏位置有凹槽。正方形,整齐排列一行。数了下是九个。
想要触碰凹槽很难。没有合适的借力点,只能从手臂位置跳过去,扣着凹槽吊在半空。凹槽里面摸不到什么奇怪设置,她顺势跳到腿上,又重新爬啊爬攀上头顶。
这位置距离几人所在的窗户大约五六米。
维娅看向他们,他们很自觉地退后。她脚底发力跃向窗口,动作却不如先前流畅,好像有什么东西拽着自己。
一愣神,就没搭住窗台。脱手滑落的瞬间,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
是韩韬。
他把她拉上来,冷峻面容露出不太明显的笑意:“要小心。”
两人对视几秒。韩韬移开视线,招呼众人继续探索其他房间。
没人注意到,浓厚的雾气正在爬上窗帘,无声无息地洇开大团湿渍。而庭院中的雕像依旧弓着脊背,蝴蝶骨嶙峋突起,整个人弯成极其痛苦的形状。
“维娅做什么的?”方曦边走边问,“攀岩选手?健身教练?拳击手?”
维娅:“……”
没一个词能听懂。
“如果是逃杀类型的游戏,维娅一定能活到最后。像我这种的,可能一开始就挂啦。”方曦开玩笑。
“游戏”两个字被屏蔽,维娅听不到。
梁羡插嘴:“也不一定吧,男人肯定活得更久。毕竟身体优势摆在这里。”
“都什么年代啦还说这个……”
他们吵吵闹闹上了五楼。六楼,七楼。情况和先前一样,大部分房间都紧锁不开。但梁羡确定有个屋子昨晚打开过,因为里面很恐怖所以他逃走了。
方曦也有同样的经历。
所以打不开的房间就是夜里不亮灯的屋子。
“把整栋楼爬完,给房门做记号,以防万一再用地图记下每层楼的房间情况,这样不就很轻松了?”梁羡提议,“到了晚上六点,不管我们每个人在哪个位置,都能迅速找到最近的亮灯房间。”
听起来很合理,方曦同意这么干。
但当指针指向六点时,整栋楼瞬间暗了下去。先前找到的“亮灯房间”和头天晚上安全休息的屋子,全都成为了诡怪栖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