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四方时,利刃穿过陆砚心口时,他都能面不改色,可如今仅仅是一根细长的发丝,却惊起陆砚无数的颤栗。
心口重重一跳。
陆砚猛地推开江稚鱼,语气不善:“还不松开?”
江稚鱼恍恍惚惚落地。
回过神,眼睛缓慢眨了又眨。
对上陆砚愠怒的薄容,江稚鱼难得心安。
这才对嘛。
今日惹“未婚夫”生气了吗?惹了。
江稚鱼见好就收。
“今日多亏公子,改日我定亲自登门还礼。”
“你知道我会来?”
“我……”
江稚鱼抿唇,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指尖捻着掌心,不小心碰到掌心的伤口,江稚鱼眼圈泛红,长睫上悬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我本来想过来碰碰运气的,没想到竟真的会碰见公子,果然我运气不错。”
明明嗓子疼得沙哑,可提起自己,江稚鱼还是声音还是难掩雀跃。
好像在这里遇见陆砚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陆砚剑眉竖起。
今日若不是为了“引蛇出洞”,陆砚也不会赴宴。
倘或他不来,只怕江稚鱼还得在山石后待上半日,运气不好的话,恐怕还得等到明日。
还有。
她为何提自己运气好,总不会真以为每回都能在宴席上和自己相遇罢。
“下回别来了。”陆砚声音森寒。
“你不是回回都有这样的好运气。”
江稚鱼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好像没提下回罢?
且等他们退完亲,她定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保证不会再在他面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