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钱跑了,难道我要去批货楼找谢世荣要钱吗?”谢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对何长宜说:“谢小姐,我在合同上签字摁指印,要是有违约,你随时可以拿着合同去法院告我。”
何长宜却不接过合同,翻了个白眼。
“合同就是废纸一张,真到那天,法院还能把你从国外抓回来还钱不成?与其拿张没用的合同,你倒不如把身份证和护照抵在我这里。”谢迅这下的脸色是真的变了,苦着脸说:
“何小姐,护照拿给你,我还怎么去东欧?”何长宜笑眯眯地扔给他两个字:
“偷渡。”
谢迅:…
他非常真诚地问何长宜:
“何小姐,我记得在火车站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你在莫斯克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长宜端起茶杯,干脆地一饮而尽。
“没什么,也就是遇上了一些小偷强盗骗子黑|帮警察和光头|党一-而已。谢迅发自内心地表示:
“果然环境塑造人,高尔夫说得对,社会才是最好的大学。”何长宜冷飕飕地补了一句。
“那是高尔基。”
谢迅的笑脸裂开,挣扎着为自己解释:
“我没上完初中就出来挣钱了,书读得不多,见笑,见实笑…何长宜继续插了一刀。
“都说负心每多读书人,仗义多是屠狗辈,不过这话放在这里也不一定准确,你说呢?”
谢迅:…
何小姐的钱可真不好拿。
两人说定后,何长宜将首笔五千美金打过去,并派陈跃与谢迅一同去东欧。陈跃每天都会给何长宜拨一个电话,报告这边的进度。他们将在国内大量采购的商品凑成一集装箱,以海运的方式运到克罗地亚港口,再通过陆路转运至南联盟首都。
谢迅在当地找到一家闲置的社区超市,有四百多个铺位,而每个铺位的租金只要一千元人民币。
他租下一楼的全部铺位,将墙壁打通后装上货架,将集装箱运来的商品全部摆上架。
小至针头线脑,大至家用电器,整个批发市场中应有尽有,所有生活用品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而即使商品的定价是批发价的六倍,却依旧只是当地物价的中等水平,而且样式更多,质量也更加便宜。
在开业的那天,蜂拥而至的当地人几乎淹没了整个一楼。“天哪,这也太便宜了,为什么你们没有早一点把钟国商品带来?”“真是不敢置信,钟国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你们的轻工业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联盟!”
“我要这个,还要那个…对了,每样给我来三套!我要买给我的父母,我妻子的父母,还有我自己家!”
“你们卖摩托车吗?没有?太遗憾了,你们应该把摩托车摆上货架的。”只这一个集装箱的货物,就赚回来四万美金。何长宜当机立断追加投资,并将张进也派了过去,下一次时三个集装箱同时从国内发货,而社区超市剩余的铺位也全部租下。谢迅信守承诺,将这个位于南联盟首都的批发市场命名为"长宜市场”。何长宜在得知消息后,给谢迅拨了一通跨国电话。“就算你用我的名字命名,但我们还是要按六|四分成。”电话另一头,谢迅沉默良久,最后艰难开口:“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想要对我说的吗?”
何长宜思索片刻,果断道:
“好吧,我同意将投资提高到二十万美金。”谢迅:…
什么叫媚眼抛给瞎子看,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不过"changyi"的发音对于当地人来说还是太难了,他们更习惯于将这个巨大的商品丰富的批发市场称为“钟国市场”,或者"东方市场”。东欧市场迎来开门红,但由于新生的批发市场此时还在极速扩张期,赚的钱多,花的钱也不少,将何长宜手头的流动资金抽走了一半多。何长宜亲自去了几趟东欧,批发市场的态势发展不错,谢迅已经在谋划开下一家批发市场了。
何长宜还在火车站发现不少钟国面孔,肩扛手提着巨大包裹,如同她在京城火车站见到的情境,以此来攒下第一桶金。一个崭新的、空白的东欧市场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钟国倒爷。有人摆摊,有人在火车上售卖,一派勃勃生机,如同刚与钟国破冰的峨罗斯一样,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钟国倒爷的身影。不过这一次,何长宜和谢迅抢占了先机,能够吃下最肥的一块肉。但问题也不是没有。
由于进货量越来越大,单次进货从一个集装箱发展到十二个集装箱,难免会有合作厂家作妖。
有一次,货物运到南联盟,张进去接货时,打开货柜后却发现里面全是砖头。
还有的厂家在提交样品时,其质量完全符合何长宜的要求;但当实际发货时,却出现了以次充好的情况,良品率连一半都达不到。这些厂家只顾眼前利益,将积压产品和次品塞进集装箱,完全不考虑未来合作,像山贼打劫,赚一笔就跑。
类似情况多次发生后,虽然能够在事后获得赔偿,但维权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消耗。
何长宜和谢迅商量,要不要在国内自行办厂生产商品,或是投资一些小厂,总之要将货源牢牢握在手中,不能再出现千里迢迢运来劣质商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