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谢迅镇定地说:
“大概是因为我值得信任?”
何长宜:…
她很认真地问谢迅:
“你在开玩笑吗?”
谢迅举手投降。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之前是有一些地方做得不对,但请你谅解,毕竞我们当时才刚认识,就像你不能信任我一样,我也没办法完全相信你。我从十四岁在社会上打拼,见过人也见过鬼,被′朋友′害到倾家荡产,也差点被拜把子的′兄弟′弄死一一”
他解开围巾,拉下衣领,露出喉结以下锁骨以上的一处狰狞疤痕。“如果不是我命大,我今天就不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何长宜的目光轻飘飘地滑过那处割喉的痕迹,无动于衷。“我对你的过去深表遗憾,但你的遭遇不是我造成的,你的多疑也不应该冲我而来。”
谢迅抿了抿嘴,终于不再端着面具似的笑脸。“何小姐,我认真同你道歉,对不起。”
他慢慢地低下了头,像是在教堂忏悔一般,又或许这只是错觉何长宜看着他,良久,久到几乎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好,我收下你的道歉,但这不意味着我要原谅你。”谢迅想了想,点点头,对何长宜的话表示认同。“应该的,做错事总该付出代价。”
他起身,将带来的礼物拆开,从里面取出一包大红袍,自己烧了水,用张进送来的茶具泡开。
一番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后,他将第一杯茶端给何长宜。茶香氤氲,瓷杯传来的热度似乎将冬日的寒意也能驱散。何长宜没说话,用手指轻拍桌子边缘做示意。谢迅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在一片安静中率先开了囗。
“我现在单干,和谢叔分开。他打算从批货楼搬到蜜蜂市场,租了三个集装箱的箱位,从老家带出来五个年轻人,以后就要扎根莫斯克了。”“但我觉得莫斯克的钟国人已经够多,光是批货楼就有十多栋,更不必提新开的露天市场,到处都是倒爷,皮夹克都卖不上价,明显没有前些年生意好做。”
“峨国佬对我们的态度也很差,入境越来越收紧,有时拿着邀请函都办不了签证。更不用说吃拿卡要的警察和海关,出入境要剥一层皮。”何长宜没有打断他,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茶。这像是给了谢迅鼓励,他继续说道:
“不过我发现峨罗斯西边的那些前联盟的加盟国倒是不错,有国家对钟国免签,居留也很好办。而且他们商品匮乏,还没有那么多的倒爷,生意好做得很,有点前些年峨罗斯的意思了。”
谢迅见何长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便适时地加了一把火。“我已经走过一趟了,货物非常好销,不管是衣服还是箱包电器,只要能带过去,马上就能卖空,而且价格不比莫斯克这边低。现在已经有倒爷注意到东欧那边了,只不过他们本小,最多一次只能带几十斤的货过去,掀不起多大风浪。但要是时间一长,等去的人多了,就不一定还有这么肥的肉可吃。”何长宜挑眉,终于开口问道:
“你想要怎么做?”
谢迅露出笑容,带着点兴奋说:
“要做就做一把大的!我打算把国内的货大批量运过去,在东欧开一家批发市场,先啃下这块肉上最肥的一块儿!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我们开的批发市场已经抢占了先机,就像第一批来莫斯克的倒爷一样,光是坐着收租就能有源源不断的钱进来。接下来再开第二家、第三家……把整个东欧的市场都占领!”他诚恳地对何长宜说:
“何小姐,我现在手头资金有限,如果单靠我一个人的话,光是前期积累就要花不少时间,一步慢步步慢,要是被人追上来,设想再好也没有用。如果你愿意同我合作,我们各投十万美金,等批发市场开起来后利润平分。”谢迅的话极有煽动性,何长宜却冷静极了,不为所动。“你要怎么证明,和你合作的话,你不会用完就扔?”毕竟东欧离莫斯克不算近,要是谢迅做些小动作,远在莫斯克的何长宜根本发现不了,很有可能最后变成为他人做嫁衣。谢迅闻言冷静了些,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我现在没有办法证明,毕竟之前谢叔做了那样的事,你不信我也是正常的。不过,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将你的名字写在批发市场招牌上。”何长宜晒然。
“一个名字值十万美金吗?要是这样,你把名字写在招牌上给我钱得了。”谢迅面不改色,似乎没有听出何长宜话里的嘲讽。“那也不是不行,不过我的名字太寻常,不如主席的诗′风物长宜放眼量,听起来就很吉利。”
何长宜懒得和这头小狐狸绕圈子,直接道:“要我投钱也不是不行,但有几个要求:一,我派人和你一起去东欧;二,我要每月查账;三,十万美金不是一次投进去,前期投五千,如果东欧市场的收益率确实如你所说,后续再投。四,五比五的比例不成,至少要六|四,我六你四。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再说。”谢迅作举手投降状。
“何小姐,要是按你的要求,我几乎是在给你打工,而不是合作。”何长宜不客气地说:
“谁让你透支了在我这里的信用,说实话,和你合作我心里也很忐忑,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