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大,环境幽静,来来往往的学生有着各色肤色,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师看起来书卷气十足,文雅内敛。何长宜打量着校园环境,心想要不要抽空来上个短期语言班。她的峨语是自学成才,能听会读但不会写,语法一团糟,虽然能顺畅和峨国人交流,但如果有机会系统性地学习一下,有什么大场面也不会露怯。“何、何姐……”
正当何长宜琢磨上课的事宜时,小赵忐忑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这好像真的不是我们学校…”
几个小年轻脸上露出连他们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惊惶表情。像是在迷雾森林中走到尽头,却发现面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何长宜问他:
“确定吗?”
小赵和几个同伴讨论了几句,最终给出了肯定答复。“确、确定。”
何长宜表情微变,她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几个小年轻不安地看着她,他们大概也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但还不愿戳破最后一层纸。
“走,我们现在就去你们那个"学校"。”在接连拦下几辆出租车后,终于有司机知道小赵口中位于郊区的国立语言大学的位置。
路上,司机奇怪地问:
“那是语言大学的分校,学生都是本地的免费生,我没有听说分校在招外国留学生,你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几个小年轻听得半懂不懂,何长宜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帮倒霉催的小孩。
当出租车到达所谓的【国立语言大学】,与之前的大学相比,这里显得陈旧许多,有种旧时代的垂暮气息。
来往的学生们也果然多是高鼻深目的斯拉夫人,很少看到不同肤色的留学生。
小赵几人急匆匆地带着何长宜来到宿舍,一打开门,屋子里捧着旧课本苦读的学生都看过来。
“你们怎么才回来……何姐?”
“是何姐!”
“都快过来,何姐来啦!”
又像是回到了火车上,狐猿们高兴地围在何长宜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圆脸小姑娘袁园园一一对了,现在她是瓜子脸小姑娘一-挤到人群最前方,亲热地挽着何长宜的胳膊。
“何姐,太好了,可算能见到你,我还以为要等到回国才能再见到你呢!何长宜摸了摸她明显变得枯黄的辫子,扬声说道:“人都齐了吗?把门关一下,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狐檬们不疑有他,二话不说就将门关上,还差点把一个没赶上的人夹在门缝中间。
何长宜对小赵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说了。小赵迫不及待地大声喊道:
“同学们,我们被骗了,这里根本不是真正的语言大学!”狐獠们集体呆住,下一刻,他们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何长宜。何长宜没说话,只是确认般的点了点头。
人群轰地一下吵闹起来。
“什么,不是语言大学?那咱们的文凭拿回国还有用吗?”“你傻了吧,都是假学校,肯定也是假文凭,怎么可能有用。”“那我们的学费都交到这个假学校了?可蔡老师说了,这就是莫斯克语言大学啊……
“姓蔡的还能是什么好东西,你忘了在火车上他变着花样跟咱们收钱的事儿了?”
“怪不得咱们在学校待了大半年,一点知识也没学到,原来是被人骗来了假学校!”
“当时招生宣传说得天花乱坠,我就说不能信,我爸妈非觉得报纸上都是真的,借钱也要送我过来,这下好了,全打水漂了留学生们乱作一团,有人骂,有人哭,还有人不愿相信。“不可能!我去找蔡老师,我要当面问问他,这里到底是不是语言大学!”说话的是一个高壮男生,他不顾众人阻拦,一把拽开门就跑了出去。小赵焦急地问何长宜:
“何姐,怎么办?”
在众人慌乱的目光中,何长宜率先走出了门,转头问道:“校长办公室在哪里?”
一行二十人浩浩荡荡来到校长办公室,把门口的秘书都吓了一跳。作为峨语最好的人,何长宜负责与校长交涉。校长是个严肃而固执的中年人,瘦得如同竹竿,西装套在他的身上空落落的。
“这里当然是莫斯克国立语言大学,虽然是分院,但与总部相比也不差什么。你们既然是学生,就应当专心学习,而不是抱怨校园环境。”何长宜耐心地听完他的长篇大论,问道:
“您了解学校里的钟国留学生吗?”
校长皱着眉头说:
“留学生?他们不是来上中期培训班的吗?我记得这些学生只能待到三月份,他们现在应该开始准备离校了。”
小赵听得懂几句峨语,急切地说道:
“可你们当时招生宣传说是一年制,我们应该是六月份拿到毕业证才需要离校!”
校长对这个打断了他的话的钟国青年非常不满,用力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
“毕业证?你们只交了七万卢布的学费,连结业证都不可能,更不用说是毕业证!”
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在场的留学生们都劈傻了。“什么,没有毕业证?”
“那我这个学不是白上了吗?”
“没有毕业证,我们是不是就不能上莫斯克的公立大学了?”“可咱们交了一千美元加三千人民币的学费,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