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忘记拉窗帘,金色的阳光在淡青色的床单上摇曳着,楼下不时传来孩童的嬉闹声。
谢秋抬起酸胀的胳膊,10:29分,已经是中午了。
【康月:你哥哥加我微信了,耶!】
【康月:等着叫我嫂子吧秋儿!】
谢秋退出和康月的聊天框,给陈纪发了一条短信。
【???】
【陈纪:出来买菜了,马上到家。】
陈纪今天买了排骨和虾,谢秋刷完牙蹲到他旁边,看着在水里蹦跶的小虾,“还活着呢?”
“嗯。”陈纪拿了一把空心菜,把捆菜的棉绳解开,“菜叶子掐掉,梗掰成三段。”
两人都没吃早饭,菜处理完之后陈纪热了一碗鲜奶,谢秋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碗,“剩下的你喝吧。”
她说话的时候,几滴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牛奶顺着唇角流下来,滴到陈纪的手背上。
陈纪目光暗了暗,他抬起手,嘴唇贴上去。
这次买的鲜奶好像比之前的甜。
中午做了香辣虾、玉米莲藕排骨汤,还有一个清炒空心菜。
陈纪工作忙,他们吃饭一般都是煮碗面,热几个馒头对付一下。但只要做饭,他一定很认真仔细,照着网上搜的教程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来。
陈纪剥了小半碗虾肉推过去,“腿还疼吗?”
“不疼了。”
谢秋尝一块虾肉,有些咸了。
陈纪面前堆了小山包一样的虾壳和虾头,但是他还一只都没吃。
谢秋捏起一个喂给他,“你尝一个,虾肉也很好吃的。”
陈纪皱着眉移开头,“我不喜欢,你吃吧。”
“我吃饱了。”
“那就留着晚上吃。”
“虾肉不能放太久,会变质的。”
谢秋光着脚站起来,绕过茶几,在他旁边弯下腰,“就尝一个,尝一个。”
谢秋的头发又长了,发梢随着她起伏的动作拂过耳廓,陈纪喉结滚了滚,张开了嘴。
肉柴了,味道也一般。
“剩下的,”陈纪抬抬下巴,“我也要。”
谢秋身子前倾,把装虾的碗放到他腿上,“吃吧。”
陈纪按着她大腿的手纹丝不动,他的目光略过谢秋的鼻尖、嘴唇、下巴,神情平淡,“像刚刚那样,喂我。”
...
莲藕排骨汤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陈纪圈着她的腰盛了两碗汤,丝毫没有将人放下去的意思。
谢秋没端稳,大半碗汤洒了出来,两人的衣服都湿了。
地上滑,陈纪单手抱着她去卫生间,把她放在平时洗脚坐的小椅子上。
谢秋弯腰去脱袜子,手被按住,“别动。”
他捏着谢秋的脚踝,慢慢脱掉半湿的白色棉线袜子。
陈纪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撩起T恤下摆擦拭起来。
两只脚泡到温水里,陈纪打了一些沐浴露,揉出蓬松的泡沫后抹到谢秋脚上,指尖划过脚心,谢秋收紧脚趾,身体也往前缩,两只手按到他的头发上,“痒,你重点。”
陈纪便真的用力,在细细的脚腕留下一圈刺目红痕,谢秋的脚生的很好,圆润饱满,像熟透的石榴一般,晶莹剔透。
拖鞋脏了,谢秋双手勾住陈纪的脖子,他将她抱回卧室。
窗帘拉上,室内光线昏暗,温暖颓废,非常适合睡午觉。
陈纪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睡吧。”
房子不隔音,所以谢秋可以清楚地听到陈纪在干什么。
陶瓷碗和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动,这是他在收桌子。
水龙头开到最大,水花四溅,这是他在拖地。
最后,是衣服和皮肤摩擦时的簌簌声,这是他在脱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身旁的床单下陷,但是并没有人躺下来,谢秋下意识的垂下手,被一只宽厚,带着温热水汽的手掌握住。
那手并不细腻,覆着令人心安的薄茧,谢秋嘟囔了一声,沉沉睡去。
——
吃过晚饭,陈纪又去上班了。
谢秋一个人无聊的在家转了几圈,觉得没意思,就洗澡睡觉了。
她今天睡得很不安稳,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梦。
除了几亩花生地,冯玉兰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春天去挖蒲公英和秋天去摘野菊花。
新鲜的野菊花一斤可以卖8毛钱,她一个人一天可以摘20斤,陈纪和谢秋加一起可以摘10斤。
野菊花的花期只有半个月,为了多卖一点钱,周末的时候冯玉兰会带着他们一起出去。
村里的基本都被摘完了,今天要去更远一点的山里摘。
中午吃的野菜玉米饼,放凉的饼子又干又硬,谢秋咽的艰难,一口饼一口水才勉强吃下半个。
她吃饱了就犯困,外套脱掉往头上一盖就睡着了。
冯玉兰拍了拍她的小腿,虽是指责但却一脸宠溺,“这丫头又偷懒,在哪都能睡着。”
陈纪也很佩服她的睡眠,他见过谢秋上课、罚站,甚至是做值日的时候睡觉。
好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耽误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