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色里,带着某种冷冰冰的暴戾。
“砰一”
“眶一”
“咔嚓一”
一时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哀嚎,陈纪的拳头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而出,直击对手要害。这不是打架,这是在玩命。
耍横的遇到不要命的也害怕,更何况这几个只是被雇来搬点东西,挣点喝酒的零用钱,实在没必要把命搭在这里。
其中一个最年长的捂着流血的额头,眦牙咧嘴,“有事好商量小兄弟,没必要一上来就要人命吧。”
陈纪咬着牙,面色狠厉,额角不停地在往下滴血,“是把东西留下,还是把命留下,你选一样。”
几人面面相俱,心心中已有了主意,放下手里的武器跑了。小武带着人赶回来的时候,那群人已经不见踪影,陈纪坐在大门口,双手搭在膝盖上,缓慢喘气,鲜血模糊了半张脸。“哥,哥!我送你去医院!"小武试了两次都没能把陈纪拉起来,他朝围在一旁几人吼道,“看什么!来个人搭把手啊!”陈纪自己撑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不去医院,送我回家。”“哥,不行,你得去医院,不然你会死的!”“不会,我心里有数。“陈纪语气平静,一双眼睛还保持着最后的清明,“先送我回家。”
今天是谢秋的生日,他还没有给她唱生日歌,还没有和她一起切蛋糕,干锅鸡翅还没有做完,他必须得回去。
小武拗不过他,只好把陈纪送上了出租车。陈纪嘱咐他,“别报警,别声张,把现场打扫干净。”小武红着眼睛,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的液体,哑声道,“我知道了纪哥,你别操心了。”
上车后,陈纪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倒在衣袖上,一点点把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擦干净,但是没有用,很快又有新的流下来,雪白的袖子晕染了一大片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司机战战兢兢,“这是打架了,要不要报警?”陈纪摇头,声音沙哑,“不用,摔了一跤。”今天是谢秋19岁的生日,郑博文不知从哪里知道的,提前一周约了她一起吃晚饭。
和一般的发信息和口头邀约不一样,他的方式是写了一张卡片。谢秋第一次被这么郑重地对待,心情雀跃的同时又有些担心,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告诉陈纪。最后还是决定不和他讲,吃完饭早点回去。郑博文选的是一家西餐厅,音乐悠扬舒缓,谢秋的心情却跌宕起伏。她小口吃着沙拉,抬头的间隙和郑博文对视微笑。迎面走来一个陌生男人,手指叩了两下桌面,“约会呐?”男人穿了一身拉夫劳伦的深蓝色休闲套装,单手插兜,笑容闲淡,一看就非富即贵。
郑博文受宠若惊的起身,“陈少爷,好巧,要不一起?”“不了,我也约了人,在那边。”
说罢,朝一直看着自己发呆的谢秋吹了个口哨,“这次的小妞不错哦,就是穿的太土了~”
等那人走远了,谢秋才回过神来,“他是谁啊?”“陈氏生物制药的小少爷。”
“哦哦。"谢秋低头切牛排,刚刚某一个瞬间,她以为是陈纪过来了,两人的五官实在太像了。
因为陈耀的出现,郑博文兴致缺缺,直到吃完饭才想起来今天最重要的目的。
“谢秋,我很喜欢你,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做你的男朋友?”谢秋手里的钢叉滑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神情惊噩,不敢置信的的问,“你,喜欢我?为什么?”
郑博文,“你聪明、单纯、善良、美丽,我喜欢你是人之常情。”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的夸奖过自己,谢秋捏着裙角,飘飘欲仙。“所以,美丽的谢秋小姐,我有做你男朋友的荣幸吗?”谢秋不敢看他,“我能考虑考虑吗?”
郑博文,“当然可以,你是该好好考虑。”整个晚上,谢秋都仿佛踏在云端,她抱着玫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直到,在家门口看到浑身是血的陈纪。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陈纪一直埋在臂弯里的头抬起,隔着一片模糊的血色,他看到谢秋精致的妆容和怀里一大束玫瑰。又是这种眼神,平静之下掩藏着深不见底的黑色冰渊,谢秋下意识后退,歌声戛然而止,玫瑰花散落一地。
陈纪声音嘶哑,“乖,过来。”
她的腿像是被安装了某种程序,接收到指令后机械地朝他走去。“约会去了?”
“谁送的?”
他用力按着谢秋的肩膀,看着脚边一片染了鲜血的花瓣,在昏过去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真漂亮,可惜了。”
陈纪在抢救室的时候,郑博文打了电话过来,谢秋看着屏幕上不停闪烁的名字,后悔万分,她挂断,那边没再打过来。抢救室外走廊,谢秋坐在地板上,只穿了一次,且价值不菲的套装血迹斑斑,指缝里的血已经干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出这么多血。出这么多血还能活下来吗?
抢救室外只有一排冰冷坚硬的座椅,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陈纪,你一定要活下来,你还欠我一条命。“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他暂时还不会醒,你赶快回去收拾一下衣服和日用品吧,这几天他都需要陪护。”
陈纪是半夜醒的,谢秋趴在床边睡着了,她没关窗户,陈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