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是国家大剧院,五天后她即将登上的舞台。

“还真是蛋壳造型呢!”

虞笙被她欢脱的笑意感染到,轻笑一声:“你以前没来过京市吗?”

林菁扭头看她:“拜托,我五岁就跟全家移民到德国了好不好?”

想到大剧院建成的时间,虞笙失笑:“差点忘了你今年才28岁。”

“瞧你那老气横秋的语气,”林菁朝她撇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没有我大呢?”

是啊,她比林菁还要小上两岁。

可是26岁的她,却经历了这个年龄段本不该经历的一切。

车子驶入酒店地下车库。

下了车,凛冽的干燥寒意,瞬间扑面而来。

但是虞笙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

因为接下来的五天,时间几乎被压缩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齿轮。

与指挥反复推敲着每一个乐句,与乐手们精确校准着每一个和弦,每一次排练都像一次微型的演出。

当排练厅的灯光熄灭,回到酒店套房,虞笙总会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落在她眼睛里的不是窗外璀璨的夜景,而是看见母亲那一刻可能出现的画面。

心酸、狂喜、愧疚和孤勇交织成复杂的洪流,让她期待又害怕。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见到母亲,必须亲手确认那份安好。

时间在近乎自虐的专注排练与辗转难眠的期待煎熬中,飞速流逝。

五天后,京市国家大剧院。

穹顶之下,璀璨如星河。

虞笙一袭优雅利落的黑色长裙,宛如暗夜中走出的精灵站在舞台中央。

她向座无虚席的观众席鞠躬的那一刻,台下掌声雷动。

虞笙轻吸一口气,将琴弓搭上琴弦。

低沉的G弦长音幽幽铺开,如同沉入漆黑无光的深海,在低音区缓慢爬行。紧接着节奏陡然急促,音符如同狂暴的浪潮,高难度的双音咆哮、凌厉的跳弓飞溅、急速音阶如瀑布倾泻!

然而在最激烈的冲突顶点,一切喧嚣又骤然沉寂。

一段哀婉到极致、如泣如诉的慢板旋律,浸透了深切的悲伤与孤独,在她的指尖与琴弦下脆弱流淌。

悲歌的余韵未散,那狂暴的音符

如同挣脱束缚的巨兽,又猛然回潮!

最终,在一个强横无比却又戛然而止的和弦中,一切归于死寂!

长达数秒的绝对寂静被一声突兀、清晰、且慢的击掌声打破。

“啪。”

“啪。”

“啪。”

那掌声并不响亮,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将死寂的空气撕开了一道口子,也让台下的观众恍然回神般,随即,掌声与喝彩爆发,雷鸣般席卷了整个国家大剧院。

然而,这只是今晚演出的开场。

虞笙维持着刚刚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的姿势,在掌声还未平息的余韵里,琴弓在琴码附近擦弦,一段缥缈空灵又带着神秘回响的音色响起。

声音清冷入骨,却又蕴含着一种摇摇欲坠的惊心动魄之美。

观众席再次屏息,唯恐一丝杂音惊扰了这月下幻境。

紧接着的华彩乐段,是虞笙为特意为今晚精心打磨的杀手锏:一段 “魔鬼的阶梯”。

她的左手在四根弦上以近乎不可能的速度和跨度疯狂跳跃,同时右手运弓,在连跳弓与抛弓间瞬息切换。

看似超凡的琴技,却是她左臂伤痛与强大意志的极限对抗。

植入的钛合金支架在每一次极限伸展和按压中传递着尖锐的抗议。但她的脸上,除了有汗沿着她苍白的太阳穴滑落之外,就只有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全神贯注的平静。

当最后一个音符,一个如同冰晶碎裂般清脆却又余韵悠长的高音泛音消散在寂静的空气中,整个音乐厅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的死寂。

片刻之后,掌声不再是爆发,而是如同积蓄已久的海啸,带着足以掀翻穹顶的力量,轰然炸响!

巨大的声浪如同实质的潮水拍打着她疲惫不堪的身心。

手中的琴弦滚烫,虞笙缓缓放下琴弓,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左臂深处尖锐的痛感和翻涌在胸腔里的复杂情绪,努力保持着“Clara”应有的优雅和得体,向观众席鞠躬致谢。

璀璨灯光下,无人看见她垂眸瞬间,一滴汗水混着无法控制的泪水,悄然砸在光洁的地板上。

掌声愈发热烈,几乎要将穹顶掀翻。

在观众忘情的欢呼里,虞笙缓缓直起腰,看向台下那片沸腾的海洋。

当目光从最前排,几位赞助商和疯乐高层的脸上扫过时,一个空置的座位让她视线倏然停顿住。

这几年,只要是她的演出,观众席的第一排永远会空出一个座位,从开场空到结束。

像一双眼睛,无形又无声地注视着她。

她再次深深鞠躬,借着低头的瞬间,迅速敛去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和疲惫,重新抬起头时,脸上依旧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然而,就在她转身准备退场,将沸腾的掌声留在身后的瞬间,一股极其细微、却难以忽略的异样感,如同冰冷的蛛丝,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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