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急披衣出迎。三人相见毕,殷浩执仝超手叹道:“贤弟受苦了!”仝超便将如何遇见梦晗,如何许婚,如何立誓归来等事,从头细说一遍。又从贴肉处取出书信呈上。殷浩拆开看罢,以手加额道:“天赐良缘,合该我云策贤弟成就佳偶!”即令安排酒食与仝超接风,又道:“贤弟且去将息,明日营帐上,好教众兄弟同沾喜气。”当夜各自歇息不题。
次日平明,殷浩升帐聚将。众头领参拜已毕,仝超便将梦晗许婚之事细说一回。满帐头领尽皆欢喜,都向云策道贺。惟见云策面色沉吟,拱手道:“兄长容禀:俺昔日曾立誓‘家国未宁,雷将未灭,誓不娶妻’。且丹婷姑姑现今不在军中,未禀尊长,怎好私定姻缘?”殷浩抚掌大笑:“贤弟好痴!这两桩大事自然要办,却岂误得终身?那姑娘武艺不凡,更兼真心相托,天赐良缘,岂可错过?”傍边党景言接口道:“哥哥说的是。丹婷姐姐最是明理,俺们众人一同保媒,怕不答应?”沈峻熙拍案道:“师兄休要扭捏,辜负人家好意!”韩昊旭笑道:“你众人休要逼他,我看这厮心里早肯了!”帐上众人哄堂大笑,都道:“快快应了罢!”云策被众人说破心事,只得红着脸应承。殷浩即传将令,仍教云策为先锋,调度人马,专候佳期。
殷浩主意已定,便唤云策作书回信。正欲调拨人马,忽见花凤梧上前叉手道:“众家兄弟且住,休要心急。小女有一计,可助云策哥哥成大功。”凤梧遂将计策细说与众头领听了。殷浩听罢,沉吟道:“此计虽妙,只恐伤了我梁山泊义气,坏了名头,如之奈何?”凤梧笑道:“成大事者,何拘小节!若能收服党梦晗那女,实乃山寨之幸,何须计较这等细微?”殷浩拍案道:“既如此,便依军师之计!”当下调兵遣将,分拨已定。
却说党梦晗自放仝超回山,日夜悬望,只待云策回音。奈何连日不见动静,心下如悬鼓一般,坐卧难安。这日正与明义、王综在厅上商议军情,忽见探马飞报入来,道是梁山人马摇旗擂鼓,排开阵势,似有攻城之意。梦晗闻报,蓦地一惊,暗忖道:“莫非那谢云策不肯应允,反要动兵?”一时神思恍惚,竟自出神,明义连唤数声,梦晗方才回过神来。明义见她面色不定,便道:“晗儿,俺观你今日精神恍惚,想是连日劳顿,不免伤神。不若今日为父替你出阵,会一会梁山那班草寇如何?”
梦晗心中本自惶乱,恐露破绽,忙欠身道:“父帅乃三军之主,枪疮未愈,岂可轻动?还是孩儿引兵出阵,兼有子廷兄弟左右照应,料无疏失。”明义抚髯笑道:“我儿多虑了!为父虽负微伤,何足挂齿?若因区区箭疮便畏缩不出,岂不惹梁山草寇耻笑?昔黄忠阵斩夏侯渊,威震定军山;伏波将军马援亦云:‘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言罢便要披挂,梦晗再三苦劝,明义方允其请,遂命梦晗率本部女兵为前部先锋,自引滁州精兵押后接应,又令王综统领余部坚守城池。分拨已定,三军依次出阵。
不多时,只见梁山阵前烟尘起处,早有一队女兵簇拥着一员女将列开阵势。但见那女将生得面若桃花,眉如柳叶,青丝垂肩,身长七尺五六,端的是威风凛凛,正是彼威宁党梦晗。怎生打扮?只见:
头戴凤翅黄金盔,身披黄金锁子甲,足穿一双梅花花绣靴,胯下一匹梅花粉色兽,手中紧握凤嘴梨花枪,腰悬一对九凤朝阳双刀。
有诗为证:
头戴凤翅黄金盔,金光耀目映朝晖。
身披锁子黄金甲,连环紧扣玉玲珑。
足蹬金线梅花靴,绣带飘飘衬战袍。
胯下梅花粉色兽,嘶风啸月显神威。
手挺凤嘴梨花枪,寒芒点点摄敌胆。
腰悬九凤朝阳刀,双刃出鞘鬼神惊。
梦晗心下焦躁,拍马挺枪,径至阵前,厉声喝道:“唤那刘仝超头领出来答话!”只见梁山阵中步出一将,黑袍铁甲,手提鬼头大斫刀,正是冲阵恶鬼刘仝超。仝超拱手道:“原来是党姑娘。前者蒙姑娘高义,饶俺性命,刘某在此谢过。只是不知今日两军对阵,唤某有何见教?”梦晗见他故作不知,心头火起,却又难以明言,只得嗔道:“你这厮!昨夜才应下的事,莫非今日就忘了?”仝超听罢哈哈大笑:“原来为此。姑娘岂不闻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古来如此。昨日之言,不过权宜之计。姑娘自幼熟读兵书,怎连这个道理也不省得?”又道:“何况有高人点化,俺云策兄弟乃天铄星临凡,武艺超群,世上罕有。堂堂星君,岂能娶朝廷将佐为妻?莫非教他坏了梁山气节,去做那朝廷鹰犬不成?”
梦晗听罢,方知中了梁山之计,只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骂道:“背恩负义的鼠辈!姑奶奶昨日瞎了眼,竟信了你这厮的花言巧语!早知如此,合当将你碎尸万段!”说罢更不打话,手中梨花枪一抖,但见寒光点点,恰似瑞雪纷飞,直取仝超咽喉。仝超自知不敌,虚晃一刀,抽身便退入阵中。梦晗哪里肯舍,拍马便要追去。忽见左边闪出一员少年将军,只见那好汉生得面如朗月,云眉星目,朱唇皓齿,身长八尺以上身材,正是小辽王谢云策,怎生打扮:
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