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认真起来。
他闭起双眼，似模似样地盘膝打坐，十根胡萝卜一样粗壮的手指拢在一起，像是里面藏了个汉堡包。
不过，内心深处充满了对大哥的感激，久久不能平静，过了好半天，才勉强静下心来，能够按照《凤鸣清心诀》的运功路径，一呼一吸，观想那虚无缥缈的灵凤形态。
喔喔喔！
终于，一声啼鸣，在丹田深处响起。
似鸡非鸡的生物，努力发出声音，帮王霖摄取天地灵气。
就在这时，厉志摩敏锐地感应到周遭天地灵气的变化，便立刻出手，伸手点在王霖眉心，同时也一样运转凤鸣清心诀，灵凤瞬间凝形，快得宛若闪念之间。
还不等五位活爹吞吃灵气，就被厉志摩凭借强大的控制力，蓦地分出一缕精纯灵气，直接进入王霖身体！
这个过程，跟之前各峰峰主探查厉志摩灵根的方式接近，所以厉志摩有点熟练，飞快地导引着那一缕灵气，直接就找上了那只鸡。
卧槽！
这是鸡？
你就算生活所迫，也不至于如此落魄啊……
厉志摩虽然还没有修炼出神识，无法窥见王霖身体里的状况，但凭借一缕灵气的亲近，隐约也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
这鸡也太惨了，公鸡不像公鸡，母鸡不像母鸡，头上没有冠子，尾巴还是秃的……
即便如此，它还是十分努力，发出啼鸣，帮王霖摄取灵气。
“去！”
厉志摩竭尽所能，按照自己对“鸡”的理解，用那一缕精纯的灵气，帮王霖体内这只秃尾巴鸡，重新梳理形态。
“啊啊啊啊啊！”
几乎只是一瞬间，王霖狂喜大叫，猛地睁大眼睛，嘶吼道：“我成了我成了我成了！大哥我成了！！”
呃……
淡定点。
你这叫得，比身体里的那个丑鸡还亢奋，让隔壁内环的师姐听到了，还以为咱俩在屋里搞什么呢。
“大哥！”
王霖喜极而泣，冲上来就是一个熊抱，眼泪汪汪地哽咽道：“大、大哥！你……您真是对我太好了！刚才我能感觉到！进入身体的灵气，已经不那么黑了，变灰了很多！我感觉我可以合律了！这次，真的可以合律了呀！！”
好吧。
你这里是拼命变白。
我这里是拼命变黑。
嗯……只是我那些透明的精粹灵气，怎么才能变成活爹嫌弃的灰色，甚至黑色呢？
总不能把我神魂深处那头斗志昂扬的打工灵凤，拔毛去尾，搞成不如鸡的模样吧……
心里装着事儿，厉志摩没有在王霖这里多待。
仔细交代了几句接下来的修行关窍之后，厉志摩回到自己房间，关起了门。
神色，变得更加凝重。
这次要是还不行，真就彻底绝望了！
看你的了，胡姑姑。
厉志摩负手而立，面对窗口透射进来的熠熠星光，暗中运转法诀，原本黝黑的皮肤，忽然泛起一抹妖异的红光。
九尾千幻衣！
这件由九尾天狐皮化作的强大妖器，拥有无数不可思议的神通妖法。
九尾天狐一族，最能隐匿形体，幻化万千，以目前厉志摩的修为，并不能完全发挥全部的威能，但如果只是伪装一下摄入体内的灵气，不知……能否骗过那五个贪吃的活爹？
试试看！
厉志摩心念微动，神魂深处灵凤瞬间凝形，一声嘹亮的啼鸣，周围天地灵气就像遇到了下水道的雨水一样，疯狂涌入。
“给我变！”
凭借九尾千幻衣的神奇功效，厉志摩不但能改变自身的形貌气质，甚至能让涌入体内的天地灵气，变化形态，从无色透明的纯净模样，凭空染上了一团漆黑，且浑浊，且粘稠，且肮脏，且腥臭，且苦涩……
一句话，王霖的灵气啥样，现在厉志摩的灵气就啥样！
咦？
这都深夜了，他还在努力修炼？
太好了！
只拥有模糊意识的五团魔光，感受到灵气的波动，纷纷大喜。
没说的，老规矩，抢！
五色光团迅速进入开席状态，待灵气刚刚进入，毫不犹豫，直接就是一口吞噬……
呕！！！
下一刻，刚入口的灵气，被飞快喷了出来！
九尾天狐皮的神奇，终究还是发挥了令人满意的效果。
这灵气明明还是最精纯的那种，却已经被伪装成极其恶劣的模样，让这段日子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五大魔功，万分嫌弃，避之唯恐不及。
成了……
厉志摩心中狂喜，却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导引着这些魔厌鬼弃的“垃圾灵气”，按照早就熟极而流的十二律吕方位，一路冲开无数窍穴。
十个……二十个……五十个……一百个……
一百零八窍穴！
在一个呼吸间，竟訇然中开。
第一个音周天，完成！
厉志摩脸上泛起如释重负的笑意，继续以灵气贯穿灵脉，直到浑身窍穴中竟发出叮叮咚咚的清泉流响，这正是《凤鸣清心诀》达到了小成“鸣泉”的典型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