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但数额需严格控制,并公示明细,接受监督,防止滥用。此部分支出,需纳入刚性预算。”
至此,苏源再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云芷的规划,滴水不漏,既考虑了效率,也并未完全抛弃底线人道主义,只是将其控制在一个不影响大局的、可管理的范围内。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一丝释然同时涌上心头。他意识到,在现实面前,尤其是云芷所展现的这种极致理性面前,他那纯粹的、基于情感的“仁心”,确实显得过于理想化和…低效。
“我…明白了。”苏源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却也有一份清醒后的坚定,“就依先生之言,推行‘以工代赈’之策。减免税赋之事…暂且作罢。”
理念的碰撞,最终以理性的胜利告终。
并非仁心错了,而是在资源极度受限的残酷环境下,效率更高的方案,才能让“仁”辐射到更广的范围、持续更久的时间。
苏源妥协了。他选择了接受云芷那套带着冷硬外壳的、却更具韧性的“大仁”。
云芷微微颔首,并无意外。对她而言,这只是一次必要的数据校正和方案优化过程。说服苏源,与管理好仓库、清丈好田亩一样,都是确保系统高效运行的必要环节。
她拿起炭笔,开始在设计好的“公共工程计划表”上,填上第一个项目:疏浚镇外灌溉渠。
预计用工:五十人。
工期:十天。
报酬:每日管饭,另付粟米X升。
理性的秩序,继续以其固有的、或许缺乏温度却无比高效的方式,向前推进。
而“仁心”的代价,便是必须学会与“效率”共存,甚至为其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