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位班主任培养得好。”
“好!太好了!”陈秋铭由衷地感到高兴,这不仅是对学生们努力的肯定,对汪铮来说,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巨大机遇,“这真是意外之喜!看来你们牛叔这次真要走出小巷子,走向大舞台了!”
郑燚汇报完,手机又被颜心心等人抢了回去,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喧闹,兴奋地补充着细节。陈秋铭虽然被吵得有点头疼,但心里却充满了欣慰和自豪。
“好了好了,我看你们一个个精神头足得很,一点也不像熬到凌晨的人!”陈秋铭笑着打断了她们,“赶紧都去洗漱睡觉!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今天早上还要早起上岗呢!要是谁明天顶着黑眼圈打瞌睡,被我发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女孩们这才依依不舍地对着镜头挥手告别,七嘴八舌地说着“老师再见”“老师早点回来”,然后挂断了视频。
屋子里瞬间恢复了寂静,屏幕暗下去,只剩下窗外渗进来的微弱月光。陈秋铭握着尚有余温的手机,回味着刚才的喧闹和好消息,嘴角带着笑意,良久才重新躺下,心里琢磨着得赶紧给汪铮发个消息“通风报信”。
这一折腾,他后半夜睡得反而更踏实了。
第二天下午,日头已经偏西,陈秋铭才从酣睡中自然醒来。炕早已凉了,但被窝里还留着暖意。他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泰,多日积累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
奶奶听到动静,在外屋扬声道“秋铭醒啦?锅里有热着的羊蝎子汤,快起来喝一碗,暖暖身子!”
陈秋铭应了一声,披衣起床。一碗热气腾腾、汤色奶白、香气浓郁的羊蝎子汤下肚,额头上微微冒汗,通体舒泰。他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和奶奶唠着家常。
奶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秋铭,你还记得老严家那个小子不?就是小时候总跟你屁股后头玩,他妈管得忒严那个,严冬。”
陈秋铭放下手里的骨头“记得啊,怎么了奶奶?”
“他呀,前段时间搬县里住去了,听说……结婚了呢。你不知道?”奶奶语气平常,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多间新闻。
陈秋铭愣住了,十分惊讶“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小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失落和不解。严冬是他真正的发小,虽然和楚大国、王婕他们都是一个屯子的,但严冬性格更内向些,只和陈秋铭玩得最好。因为陈秋铭学习成绩好,严冬那望子成龙却方法粗暴的母亲才勉强允许儿子跟他来往。
记忆的闸门打开,关于严冬的片段纷至沓来。他想起了严冬妈妈那张总是紧绷着的脸,想起了她因为儿子成绩不好而发出的刺耳责骂,甚至想起了有一次,严冬因为考试作弊被学校警告,被他妈用皮鞭抽得浑身是伤,还被吊在房梁上整整一下午……那是他童年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带着阴影的画面。严冬勉强读完初中就说什么也不肯再上学了,后来听说去学了电焊,但似乎也没学出什么名堂,又在县里四处奔波送快递,日子过得似乎并不轻松。陈秋铭在外求学工作这些年,回老家次数有限,偶尔在街上碰见过严冬几次,严冬总是很热情,还有好几回硬是用他那辆破摩托车把陈秋铭捎回村里。
想到这里,陈秋铭立刻拿过手机,找到那个很久没有拨过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略显低沉和迟疑的声音“……喂?”
“冬子,是我,秋铭。”陈秋铭直接说道,“在哪呢现在?”
电话那头的严冬似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秋…秋铭啊?我……我在县里呢。你回来了?”
“嗯。晚上五点,老渔翁大锅台,见面说。”陈秋铭语气不容拒绝。
“啊?晚上?我……”严冬的声音有些犹豫,似乎想推辞。
“少废话!”陈秋铭打断他,“就这么定了,不见不散。”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傍晚五点,陈秋铭先到了“老渔翁大锅台”。这家炖鱼馆子在县城里有些年头了,价格实惠,味道地道,是他们小时候偶尔能打牙祭的地方。他刚点好菜,要了瓶本地白酒,就看到严冬有些拘谨地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行啊你小子,还挺给我面子。”陈秋铭笑着招呼他坐下。
严冬扯出一个笑容“秋铭你说哪儿的话……”他脱下身上那件看起来沾了些油污灰尘的棉外套,里面露出的装扮让陈秋铭微微一怔——那是一套显然不合身的、质感廉价的黑色西装,里面是件熨烫得倒还平整的白衬衫,甚至别扭地系着一条红色的化纤领带。虽然尽力打扮了,但这一身与他常年户外劳作形成的粗糙皮肤、略显佝偻的身形格格不入。
陈秋铭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舒适的蓝白色羊毛衫和深蓝色休闲裤,再看看严冬这身仿佛要去参加重要面试或婚礼的行头,心里顿时明白了。严冬是把压箱底、可能真是结婚时才舍得穿的最好的一套衣服穿了出来,只为来见他这个“省城回来的大学老师”。
陈秋铭心里一阵酸涩,面上却故作轻松地调侃“严冬,你这……是刚去见完客户,还是要去相亲啊?穿这么正式?”
严冬搓了搓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