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开河(1 / 2)

二月二龙抬头,轧钢厂后头的护城河还结着麻灰的冰。

食堂门口排队的工人不再看小黑板了,都抻脖子往河那边瞅——冰面上凿开几个窟窿,老周带着几个小伙子正在下渔网。

“真能捞着鱼?”许大茂叼着烟屁股嗤笑,“这河早让化工厂废水沤烂了,蛤蟆都得戴口罩!”

何雨柱扛着铁镐往河岸走,棉袄甩在冰面上。镐尖砸下去冰碴飞溅,窟窿里冒出黑乎乎的河水,一股机油味。

老赵拎着桶过来:“派出所刚来撵人了,说破坏市容。”

何雨柱指指对岸:“纺织厂的人不也在凿冰?”

对岸果然晃动着人影,冰面上已经堆着几条小鱼。

保卫科小张气喘吁吁跑来:“不好了!河管所的要收网!”

两个戴红袖箍的正在冰面上拽渔网,和老周他们推搡着。

何雨柱趟冰过去,掏出工会证:“同志,工人自救生产,区里备过案。”

“案呢?我看看文本!”袖箍男梗着脖子。

何雨柱从内衣袋抽出张皱纸——真是区革委会的批复,盖着大红章。

袖箍男悻悻松手:“最多三天!还得交百分之十的渔获当管理费!”

第一网拉上来时,人群嗡地围上去。网里只有些烂水草和两只皮鞋。

许大茂噗嗤笑了:“哟,今晚吃清蒸胶鞋?”

第二网依旧空空。对岸纺织厂却响起欢呼,他们网住条二斤多的鲤鱼。

老周急得跺脚:“邪门了!咱这下网地方不对?”

何雨柱脱棉袄撸袖子:“我下去看看。”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一个猛子扎进冰窟窿。黑水咕嘟冒泡,岸上人都屏住呼吸。

半分钟後何雨柱冒头,举着段锈铁丝网:“河底让人拉了网障!鱼过不来!”

工人骂起来。许大茂悄悄往後缩,被老赵一把揪住:“你昨儿晚上扛着铁锹来河边干啥?”

“我……我溜达!”

冰窟窿里又冒出何雨柱,这次拽着大截铁丝网。渔网再下,拉上来时就见了活物——几条巴掌大的鲫鱼在网里扑腾。

“不够塞牙缝的!”许大茂撇嘴。

何雨柱把鱼扔回桶:“熬汤。鱼头鱼尾熬汤,鱼肉剁馅掺菜包饺子。”

食堂真的飘出鱼汤味时,河岸已经挤满捞鱼的人。

各车间自发排班,二十四小时倒班凿冰下网。鱼获渐渐多起来,最大的有条七斤的草鱼。

第三天上交管理费时,河管所的人傻眼了——交来的全是小杂鱼,大的早让工人藏了。

许大茂偷偷去举报,领着市管办的人来突袭。食堂大锅里的鱼汤已经下肚,只剩满屋腥气。

“鱼呢?”李科长瞪眼。

老赵指指墙角猫食盆:“喂猫了。”

几只野猫正啃着鱼骨头。

当夜有人摸黑往河里倒药渣子想毒鱼,被巡夜的何雨柱抓个正着——是许大茂的堂弟。

药渣子里混着敌敌畏空瓶。

第二天全厂开大会,杨厂长宣布扣除许大茂全家季度粮票。台下工人举拳头喊:“撵出家属院!”

许大茂缩在台角,鼻涕结冰也没人递手绢。

捞鱼行动扩大到整条河段。工人发明了冰底拖网,用厂里废钢管焊架子,能捞起百斤鱼。食堂顿顿有鱼腥,工人脸膛渐渐见肉。

但好景不长,河管所突然贴告示:即日起禁渔,违者重罚。

理由是“保护水资源”。

工人炸锅时,何雨柱去了区革委会。办公室秘书摊手:“新下的文,我们也没办法。”

何雨柱瞥见文件日期——是昨天的。

他绕到後门车棚。河管所长的自行车停在那儿,车把上挂着条大鲤鱼——鱼鳃还穿着红星厂的标牌。

当晚,所长家玻璃被砸了。不是工人干的——是对岸纺织厂的人砸的,他们也断了鱼源。

事情闹大,区里重新协调:准许捕捞,但每厂限两人下网。

名额成了香饽饽。老周理所当然占一个,另一个名额争破头。许大茂连夜给管事的送烟,让人踹出来了。

最後定下秦淮茹——她家五口人就靠她工资。

许大茂堵着女工宿舍骂:“破鞋靠睡上位!”

被泼了一盆洗脚水。

冰渐渐薄了。老周下网时踩碎冰面掉进河里,让人捞起来时嘴唇紫的。

何雨柱把他裹进自己被窝,灌下半瓶烧刀子。

“值了……”老周哆嗦着笑,“咱厂这些天捞的鱼,够纺织厂捞半月的!”

开河那天,冰面咔嚓裂开巨缝。捞上的最後一网格外沉,拉上来是个铁匣子。

打开一看,全场静了——里头是崭新的人民币,捆得齐整,沾着水藻。

许大茂眼睛亮了:“见者有份!”

何雨柱压住匣子:“交公安。”

公安局来人清点,整整五千块。说是去年银行运钞车落水的款子。

厂里得了锦旗和二百元奖励金。

何雨柱拿这钱买了鱼苗,撒进河里。许大茂痛心疾首:“傻不傻!分给工人多好!”

鱼苗入水时,夕阳照得河面金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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