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抵着自己胸口,“我是那个穿白大褂的执刀者,是他最后看到的''权威''。“回程的车上,沈默让苏晚萤打开手机录像。路灯从车窗掠过,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替的光斑。屏幕里,他的影子安静地贴在座椅上,直到前方货车的远光灯扫过来——影子的左臂突然抬起,食指和中指蜷缩成半握的拳,又缓缓松开。苏晚萤猛地踩下刹车,车载音响的电流声刺得人耳膜发疼。“那是......““赵宇航的习惯。“沈默盯着手机屏幕,影子的动作已经恢复正常,“他做实验紧张时,总爱这样握拳又松开。“他伸手关掉录像,指腹在屏幕上轻轻抹过那个瞬间,“以前我以为解剖是为了证明死者说了真话。现在才明白,有时候尸体在说,而我们根本没在听。“他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塞进苏晚萤掌心:“下次......别让我听太久。“夜风卷着梧桐叶的气息灌进车窗,远处一栋老楼的玻璃窗上,突然闪过两个并立的剪影——一个穿着白大褂,一个穿着蓝白校服,中间横着一把燃烧的骨锯,火星在风里散成细碎的星子。“那是什么?“苏晚萤指着窗外。沈默眯起眼,等再看时,玻璃上只剩他们自己的倒影。他正要说话,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苏晚萤瞥了眼屏幕,是市档案馆的来电,她接起后听了两句,转头道:“他们说今天收到一批旧书捐赠,其中有本民国时期的《葬经》,让我明天去整理。“沈默点头,目光却还停在那扇玻璃窗上。他没注意到,苏晚萤挂断电话时,指尖在手机壳上轻轻按了按——刚才那通电话里,对方提到旧书扉页有暗红痕迹,像干涸的血迹。她摸了摸发烫的后颈,把手机塞进外套口袋。夜风掀起她的发梢,有片梧桐叶飘进来,落在她膝头,叶脉间隐约映出几个褪色的毛笔字:“见字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