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走。"周工突然拽住阿彩的手腕往楼梯口跑,"那是残响在吃记忆,撕一页,就多个人记起不该记的事。"沈默望着他们跑远的背影,喉结动了动。苏晚萤的手指扣住他的小臂,力气大得几乎要掐进骨头里:"去地下档案室,看看那本手记。"地下档案室的霉味更重了。沈默从最深处的铁柜里取出那本《自我剖析手记》,封皮还是焦黑的,可内页已经复原,像是被某种力量重新粘合。他翻到素描页,画中他举着解剖刀刺向苏晚萤的画面依旧触目惊心,但背景里的键盘和街道正在扭曲,逐渐变成一条长廊,尽头的门牌号是"302"——那是他童年住的房子,七岁前的家。"这不可能。"他的声音发涩,"我七岁前住在403。"素描的铅笔线条突然动了,像有只无形的手在修改画面。沈默猛地撕下那页纸,塞进嘴里。纸张带着焦糊味,刺得他舌尖生疼。吞咽的刹那,一段记忆突然涌进脑海:七岁的他蹲在客厅地毯上,用母亲的钢笔在信纸上写"爸爸死了",墨迹未干,父亲就从顶楼跳了下来,血溅在楼下的梧桐树上,和信纸上的字一样红。"不。"他捂住嘴后退,撞在铁柜上。真正的记忆里,父亲是在他写完信三天后才出事的,那时信纸已经被母亲锁进了抽屉。可此刻这段新记忆如此清晰,他甚至能想起当时地毯上的绒毛扎着膝盖的触感。档案室的通风口传来风声,带着晨雾的湿润。沈默推开厚重的铁门,看见B9井盖上的晨雾正在消散,干涸的水泥表面浮现出一行倒写的小字:"你说过的话,会先于事实发生。"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晚萤发来的消息:"手术准备室,七点。"沈默望着逐渐亮起来的天空,喉结动了动。他摸了摸后颈,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淡粉色的疤痕,形状像极了那个代表"封印"的古文字。走廊尽头的安全指示灯在闪烁,绿光映在他脸上,把表情切成明暗两半。他低头看表,六点四十五分。该去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