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是线……是它嚼剩的渣。"沈默转身面向空荡的观众席。那些由旧信封叠成的座椅在他视线里晃动,仿佛每一张都坐着正在观看的"观众"。他举起染血的手术刀,刀尖对准空气,声音像淬过冰的钢:"我们知道你在看。所以这次,我们不演给你看。"苏晚萤同时抬手。她掌心的疤痕泛着淡青色,和银幕中心的光斑重合。刀尖刺入放映机核心的瞬间,苏晚萤掌心的疤痕迸出细弱的光。整座剧院剧烈震颤,档案纸舞台卷起漩涡,旧信封座椅腾起无声的火焰。灰白的絮状物从燃烧的纸页里飘出来,像雪,却带着墨汁的苦腥——那是被烧毁的记忆,是被篡改的时间,是所有被"残响"吞噬的执念。最后一帧影像在火焰中扭曲。两个名字并排浮现,中间的"否"字歪歪扭扭,像是用牙齿咬出来的:沈默否苏晚萤第一缕阳光穿透博物馆的彩窗时,阿彩突然指向窗外。城市的天际线被染成淡金色,无数下水道口静静敞开,井盖边缘凝结着灰白色的絮状物,像刚刚结束深呼吸的唇。周工的听碑锤"当啷"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时,瞥见楼梯扶手上新出现的刻痕——是个被划掉的"停"字,下面压着一行极小的字:"观众席空了,戏还得唱。"苏晚萤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沈默后颈的疤痕。那里的灼烧感不知何时消失了,只余一片温凉。她抬头时,晨光正落在她眼尾的泪痣上,像颗被揉碎的星子:"你说,''否''字是什么意思?"沈默望着窗外正在苏醒的城市。无数个"他"和"她"的碎片在晨光里消散,就像从未存在过。他将苏晚萤的手攥进掌心,指尖触到她掌心那道和他后颈疤痕形状相似的印记。"可能是。"他说,"它在告诉我们,真正的答案,从来不在它写好的剧本里。"远处传来早班车的鸣笛声。博物馆的电子钟开始报时,声音清亮:"现在是北京时间,六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