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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别数脚印(1 / 2)

石阶的每一级都像被砂纸打磨过的骨茬,硌得鞋底生疼。
沈默走在最前,手术刀的金属柄在掌心压出红痕——他刻意保持着这个姿势,让疼痛成为清醒剂。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石壁的窸窣声,是小舟在爬行。
这孩子自从在水痕前感知到"它怕确认"后,整个人就像被抽去半根脊椎,膝盖和手掌都蹭破了,却宁肯用最笨拙的方式移动,也不肯踩在前人脚印上。
"第三十七。"阿彩突然开口,喷漆罐在指间转了个圈,"老规矩,别回头看,也别数自己走了多少步。"她的声音混着石壁渗出的液体气味,黏糊糊的。
周工的听碑锤这时响了,"咚、咚、咚——",第三下尾音拖得老长,像故意断了节拍的戏腔。
沈默脚步顿住。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着肋骨,和周工的锤声形成错位的共振。"你在刻什么?"他侧过脸,看见老匠人布满老茧的手正抵着石壁,锤尖在暗红液体里划出极浅的纹路,"留缝的咒。"周工头也不抬,"残响这玩意儿,学起人来精得很。
错的节拍,它听不懂,就不会学。"
话音未落,左侧石壁突然"滋啦"一声,像有人撕开潮湿的墙纸。
一行血字正从液体里浮出来,笔画歪歪扭扭,带着没擦干净的橡皮印:"妈妈,我写完作业了。"墨迹还在往下淌,在石阶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阿彩的手已经抬起来了,指尖离血字不过三寸。
沈默反手扣住她手腕,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这不是留言。"他从证物袋里摸出那张烧焦的信纸残片——是三天前在巷尾弃尸现场捡到的,边缘还粘着半枚带血的指纹,"是陷阱。"
残片刚凑近血字,诡异的事发生了。
血字的"完"字突然扭曲,横画像被风吹的蛛丝般拉长,要去够"作"字的撇。
小舟猛地扑过来,双手在两人中间快速比划:"它在偷听!"他的手语因为急切而变形,拇指重重戳向太阳穴,"记忆!"
沈默后槽牙咬得发疼。
他想起昨夜解剖台上那具尸体,死者瞳孔里凝着半张没写完的作业纸——原来不是巧合。
他迅速将残片翻面,用掌心捂住焦黑的纸面,冷声道:"共鸣进食。"血腥味突然浓重起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铜钟,"谁想起什么,谁就在喂它。"
身侧的苏晚萤突然踉跄了一下。
沈默立刻扶住她的肩,触到一片冷汗。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口袋里的铜扣,指节泛白:"这不是我妈的......"她的声音发颤,像被揉皱的纸,"是我七岁那年弄丢的。
那天我追蝴蝶跑远了,她找我的时候......"
话没说完,她的瞳孔突然收缩。
沈默摸出笔电筒照向她眼睛——虹膜边缘泛着细密的蓝光,像裂开的琉璃盏。
这让他想起剧院里那台熄灭的放映机,银幕上爬满的也是这种裂纹。"晚萤?"他轻唤,手按在她后颈的动脉上,能摸到剧烈的跳动,"跟着我呼吸。"
前方突然传来"咔嗒"一声,像门闩弹开。
众人抬头,石阶尽头分出两条通道,入口各挂着张纸牌。
左牌写"真相",墨迹浓得往下滴;右牌写"遗忘",笔画淡得像要消失。
周工的听碑锤在掌心转了半圈:"典型的残响话术。"他嗤笑,"选哪个都得被嚼碎了吐出来。"阿彩却突然大步走向右边,指尖勾住"遗忘"牌的边缘。"喂——"沈默刚要开口,就见她手腕一翻,纸牌被撕成两半,碎纸片打着旋儿落向地面。
右侧通道瞬间塌陷。
碎石飞溅中,露出背后一面墙,整面墙都爬满指甲抓痕,最深处的几道几乎要穿透墙体。
阿彩甩了甩沾着碎纸的手:"它以为我们怕忘记。"她转头冲沈默笑,眉梢挑得老高,"可我们怕的,从来不是记不住。"
沈默望着她,喉结动了动。
这是他第一次对这个总把喷漆罐当武器的姑娘产生赞许。
他转向左侧通道,从内袋摸出支旧钢笔——是父亲去世前塞给他的,金属笔帽磨得发亮。
他将笔尖插进"真相"牌的缝隙,轻轻一撬。
纸牌纹丝不动。
沈默却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碴子:"因为它知道。"他抽回钢笔,指腹蹭过牌面的"真"字,"真正的真相,从不需要挂牌子。"
通道比想象中短。
转过最后一个弯,圆形石室的冷气裹着霉味扑面而来。
中央两张儿童课桌并列着,桌面刷着褪色的蓝漆,桌角还留着用小刀刻的"早"字——和沈默小学课桌的位置分毫不差。
他走近左边那张,翻开练习册。
第一页是歪歪扭扭的铅笔字:"我的家庭。
爸爸是老师,妈妈是医生,我有一个会说话的布熊。"翻到最后一页,墨迹突然变浓,像是用全力戳进去的:"我不想要这个家。"
右边的练习册封面写着"苏晚萤",但内页全是空白。
最后一页却用血写着:"你为什么不回来?"血字周围洇着水痕,像是被泪水泡过。
"桌子在呼吸!"
小舟的手语几乎要拍在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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