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着周围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大家冷静点!都仔细回想一下,昨晚或者今早,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任何细节都可能有用!”川下深井第一个颤抖着开口,他的声音尖利,充满了后怕:“我……我昨天看到菜神回来的时候就不对劲了!他脸色惨白,嘴里一直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被盯上了’、‘它来了’……整个人都像丢了魂!”“可后来……后来他不是说去静心堂沐浴圣水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他指着床边的尸体,说不下去了。娜蒂抱着双臂,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它’?‘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连圣水都挡不住?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她的恐惧代表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瘫坐在墙边的沃罗尼哈虚弱地摇了摇头,眼神空洞:“他……他只说被‘它’盯上了,很害怕……没……没说是谁……”房间内再次陷入一片压抑的死寂和绝望。恐惧在无声中蔓延滋长。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直凝视着窗框的白茶忽然收回了目光。她像是终于得出了某个结论、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宣布:“是蟑螂大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普兹列夫、坎贝尔:“……”他们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知道白茶思维异于常人,但这答案也太……离谱了吧?川下深井、娜蒂等人更是直接露出了茫然和“果然精神病又发作了”的表情,迅速将这句话过滤掉,继续沉浸在“未知恐怖存在”的恐惧中。唯有法克,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知道白茶的话不能以常理度之,但这“蟑螂大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白茶显然并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她说完这句话,抬手掩着嘴唇,优雅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困倦。然后,转身,旁若无人地拨开挡在门口的天选者们,径直朝楼下走去。塔莉正好从楼下匆匆上来,她刚才去旅馆外围试图寻找线索。在狭窄的楼梯口,她与正要离开的白茶擦肩而过。“白茶?”塔莉停下脚步,看着这位刚刚从凶案现场离开的队友,忍不住开口问道,“昨天守夜……没事吧?”白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留给塔莉一个优雅却疏离的紫色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塔莉站在楼梯口,望着那空荡荡的楼梯下方,眉头紧锁。刚才那匆匆一瞥,白茶脸上除了那点没睡醒的慵懒,竟看不出任何恐惧的痕迹。她平静得……仿佛昨晚只是去自家后花园散了趟步。法克看塔莉上来,连忙问道,“外面有线索。”塔莉点头,回答道。“有很多几厘米大小的坑洞。”法克将白茶的话告诉她,“白茶说是蟑螂大王,”“蟑螂大王……”塔莉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荒诞的词语,又回头看了一眼二楼走廊尽头那弥漫着血腥气的房间。一股巨大的困惑和好奇涌上塔莉心头。口中的“蟑螂大王”,是真的疯言疯语,还是在某种扭曲的视角下,窥见了他们这些“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恐怖真相?她正常的时候……或者说,在她那独特的精神世界里,所看到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踏…踏…踏…”一阵沉重而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拐杖敲击老旧木地板的笃笃声,从楼梯口传来。镇长那佝偻枯瘦的身影,如同从阴影中浮现的幽灵,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身后跟着两名同样面无表情、眼神麻木的镇民。镇长浑浊发黄的眼珠缓慢地转动着,扫过走廊上每一个惊魂未定的天选者,最后落在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房门上。“发生什么事情了?”看到镇长出现,惊恐的天选者们立刻涌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语无伦次地开始讲述:“镇长!死人了!菜神死了!”“好可怕!他的眼睛和舌头都没了!”“血……好多血……”沃罗尼哈挣扎着从墙边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她指着房间,几乎是冲着镇长喊了出来:“镇长!菜神死了!就在房间里!太可怕了!农场里……农场里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啊?!”“鬼东西?”镇长那张原本如同干瘪核桃般布满皱纹的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浑浊的眼珠猛地迸射出骇人的厉色,死死盯住沃罗尼哈,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走廊!“不许议论农场!”“农场是神圣的!是阿拉之神赐予我们的净土!任何亵渎的言论,都将招致神罚!”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如同兜头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天选者们七嘴八舌的惊恐倾诉。所有人,瞬间噤声!恐惧!这里是规则怪谈!看着天选者们惨白的脸色和噤若寒蝉的模样,镇长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