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卫兵颈部的能量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淡蓝微光，苏寒的匕首还没触到目标，夜枭的声音就先透过通讯器传来：“左侧纹路最窄处，防御值120，匕首斜切45度，能直接刺穿核心！”
陆沉靠在断裂的混凝土柱后，指尖捏着半支用完的清醒剂注射器，针管里残留的淡绿色液体还在管壁上挂着。他的视线落在怀表上——银色表壳被磨得发亮，表盖内侧贴着的女儿陆晓的照片，边缘已经卷了毛边。刚才苏寒冲出去时，怀表突然震了一下，指针疯转两圈后，竟定格在“10:24”，那是晓晓被哈夫克带走的时间。
“因子共鸣强度提升，目标机械卫兵核心温度超过60℃，三分钟后会进入过热状态！”陆沉闭上眼，额头抵着冰冷的柱面，意识沉入“因子共鸣”的感知层面——无数细碎的猩红能量丝线在空气中浮动，像透明的蛛网，一端连着远处的猩红之核，一端缠着机械卫兵的金属躯体。他能“看”到卫兵体内的能量流：从背部的反应堆出发，沿着线路涌向颈部的防御模块，在那里形成一层薄薄的能量膜。
苏寒听到提示，立刻调整匕首角度，刀刃擦过机械卫兵的金属外壳，火星溅起的瞬间，精准切入淡蓝纹路的窄缝。“滋啦”一声，暗红色的液体喷溅而出，机械卫兵的摄像头突然熄灭，重重摔在地上，身体抽搐两下后不再动弹。
“还有两只，在你右后方15米，正绕到霜狼的屏障后面！”陆沉猛地睁开眼，眼底的青黑似乎又深了些，他摸向战术背包，指尖触到三支清醒剂——这是他最后的储备，昨天从.T..仓库偷拿时，还被巡逻兵发现，差点暴露身份。
霜狼的地形重构已经完成，三道混凝土屏障在地面拔起，将剩下的两只机械卫兵困在中间。“需要我用结晶能量吸引它们的火力吗？”她的声音带着喘息，左臂的暗红结晶在屏障的阴影里闪着光，“但我最多只能维持10秒，能量消耗太快。”
“不用，我来定位它们的盲区。”陆沉按下怀表的表冠，表盖弹开，里面的照片突然泛出淡红色的光——是猩红之核的能量在影响怀表！他的心跳骤然加快，指尖摩挲着照片上晓晓的笑脸，上次怀表有这种反应，还是在他叛逃哈夫克时，路过晓晓被关押的实验室门口。
“因子共鸣显示，右边卫兵的左膝有破损，是之前被变异生物咬过的，防御值只有80！”陆沉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怀表的震动越来越明显，表壳贴着掌心，像揣了颗滚烫的小石子。他能感觉到，晓晓的意识残片就在附近，和猩红之核的能量缠在一起，像被困在蛛网上的蝴蝶。
苏寒已经冲了过去，匕首直刺右边机械卫兵的左膝。金属碎裂的声音响起，卫兵踉跄着跪倒在地，苏寒趁机翻身跳到它的背上，匕首从颈部纹路刺入，彻底摧毁了能量核心。最后一只卫兵见同伴被解决，突然调转枪口，朝着陆沉的方向开火——它的A程序里，解析因子的目标优先级最高。
“小心！”霜狼的屏障及时升起，子弹打在混凝土上，留下一个个浅坑。陆沉却没动，他的注意力全在怀表上——表盖里的照片泛光越来越亮，晓晓的笑脸旁边，竟浮现出一行细小的猩红纹路，和猩红之核表面的纹路一模一样！
“夜枭，你没事吧？”苏寒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差点被打到，发什么呆？”
陆沉猛地回神，把怀表塞进战术服内侧，贴着胸口的位置——那里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和怀表的震动渐渐同步。“没事，刚才因子共鸣有点过载。”他撒谎道，指尖却在偷偷掐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告诉苏寒和霜狼，晓晓的意识残片可能就在猩红之核里，万一他们觉得这会影响任务，要放弃救晓晓怎么办？
“前面就是废弃实验室了，哈夫克当年在这里做过猩红因子实验。”霜狼指着前方一座破损的建筑，屋顶的玻璃已经碎光，门口堆着几具机械卫兵的残骸，“我的人之前来过这里，说里面有哈夫克留下的物资箱，可能有清醒剂和抗畸变剂。”
陆沉的眼睛亮了——他的清醒剂只剩三支，最多撑三天，要是能找到物资箱，就能多争取些时间。“走，去看看。”他率先迈步，战术靴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咔嚓”的声响。废弃实验室里弥漫着浓烈的猩红因子味，比外面重三倍，陆沉的鼻腔一阵刺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实验室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实验记录，有的被猩红液体泡得发皱，有的被烧得只剩边角。陆沉弯腰捡起一张还算完整的记录，上面的字迹他很熟悉——是他当年的助手马克写的，记录里提到“初代共生体实验体编号X-07，意识残片与猩红之核初步融合，稳定性89%”。
X-07——陆沉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他永远记得这个编号，晓晓被哈夫克带走后，他在实验档案里看到的，就是这个编号。原来，哈夫克早就把晓晓的意识残片和猩红之核融合了，难怪怀表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夜枭，你看这个！”苏寒拿着一个金属箱跑过来，箱子上印着哈夫克的标志，“里面有清醒剂，还有几支畸变药剂！”
陆沉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支清醒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