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赵锋已经站在院中,赤着上身,打完了两套拳法。热气从他古铜色的皮肤上蒸腾而起,整个人如同一尊蓄势待发的凶兽。早饭过后,人事的调动也正式完成。钱冲办事很利索,二十五个赵家村的青壮。一个不少,全都调拨到了赵锋的麾下。“锋哥!”“锋哥,我们回来了!”二十五人一见到赵锋,全都激动地围了上来,眼眶通红。其中几个之前因为没被赵锋最初选为10人,在背后说过些怪话的村民。此刻更是“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脑袋磕得砰砰响。“锋哥,我们错了!我们是猪油蒙了心,胡说八道!您罚我们吧!”赵锋看着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起来吧。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往后好好干,别给我丢人。”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感激。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赵……百夫长。”众人回头,只见郑茂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像一尊铁塔。他挠了挠后脑勺,脸上带着几分局促。见到赵锋,竟直接抱拳单膝跪地。“末将郑茂,前来报到!之前多有得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赵锋笑了。他大步上前,一把将郑茂从地上拽了起来,力气大得让郑茂都有些心惊。“你这是干什么?我赵锋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他拍了拍郑茂的肩膀,笑道:“好汉子,我敬你!之前在吴斌手下是屯长,在我这里,还是屯长!以后跟着我,有肉吃!”郑茂愣愣地看着赵锋,半晌,才重重地点了点头,闷声道:“你比我强,我服你!”……人手齐备,赵锋的特训也正式拉开了帷幕。建阳城外的校场上,一百号人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没有传统的练阵型、对刺。取而代之的,是扛着圆木冲刺、是泥地里的翻滚、是高强度的体能消耗。“一组!俯卧撑一百个!做不完不准吃饭!”“二组!绕场二十圈!最后一名,罚跑十圈!”“都给我记住了!在战场上,跑得快,就能活!力气大,就能杀敌!你们现在多流一滴汗,上了战场就少流一滴血!”整个校场,除了赵锋的吼声,就只剩下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和那一声声带着节奏的呐喊。“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这独特的训练方式和口号,很快就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这天下午,陈广正带着几名亲卫在城中巡视。刚走到校场附近,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一!二!三!四!”那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力量感,与他听惯了的操练声截然不同。“这是哪一营在操练?”陈广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问。身边的亲卫统领上前一步,回道:“回陈公,是新晋百夫长赵锋的队伍。”“哦?又是这小子?”陈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还以为他得了美人,又升了官,会懈怠几分。没想到,还有这股子劲头。走,去看看。”一行人来到校场入口,却被两名站岗的士兵伸手拦住。那两名士兵是赵家村的后生。看到陈公,虽然紧张,但依旧站得笔直,大声道:“口令!”陈广一愣。口令?他身边的亲卫统领当场就火了。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其中一个士兵的脸上。“啪!”清脆的响声,让气氛瞬间凝固。“瞎了你的狗眼!连陈公都敢拦!你想死吗?”亲卫统领厉声喝骂。那被打的士兵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却依旧梗着脖子,一言不发。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场内的赵锋。他看见陈广,立刻跑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那被打的士兵,然后对着陈广抱拳行礼。“陈公!”不等陈广开口,赵锋便主动解释道:“陈公恕罪,这是末将定下的规矩。军营重地,无关人等不得擅入。设下口令,是为了防止有敌方的探子细作混进来,打探军情。”陈广闻言,目光从那倔强的士兵脸上扫过。又看了看赵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这个法子,不错。”他转过头,对那打人的亲卫统领道:“给他道歉。”亲卫统领脸色一僵,但在陈广威严的目光下,还是不情不愿地对着那士兵拱了拱手:“是……是我鲁莽了。”陈广这才满意,从怀里掏出一块约莫十两的银子,直接塞到那被打士兵的手里。“赏你的!尽忠职守,是好事!”那士兵拿着银子,整个人都懵了。陈广心情大好,笑着看向赵锋:“那你这口令,是什么?说来我听听。”赵锋的脸上,又浮现出那标志性的憨厚笑容。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