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大地,开始颤抖!三百重骑兵。如同开闸的洪水,发起了冲锋!马蹄声密集如雷,整个营地都在这股恐怖的冲击力下微微震动!他们冲向的,并非敌人。而是校场尽头,一排由巨木和沙袋搭建起来的,模拟的城墙和防御工事!钱冲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他看到。那三百重骑兵,在冲锋的过程中,阵型没有丝毫散乱。他们就像一个整体,一柄无坚不摧的巨大战锤,狠狠地砸向了那排坚固的工事!“轰——!!!”一声巨响!木屑与沙土齐飞!那足以抵挡数千步卒冲击的坚固工事,在陷阵营的铁蹄之下。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瞬间撕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一击凿穿!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充满了暴力到极致的美感!钱冲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钱冲可以想象,当这样一支恐怖的铁流,冲进敌人的军阵时。将会是何等摧枯拉朽,何等所向披靡的景象!“报——!!!”就在此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从营外疾驰而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启禀主公!寿春急报!”赵锋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他依旧是一身黑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如深渊。“说。”“回主公!”斥候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寿春城四门紧闭,全城戒严!乔世充和杨正则,正在城内疯狂抓捕壮丁,强征民夫,将他们赶上城墙,充当守军!城内怨声载道,人心惶惶!”“用百姓当肉盾?”李虎闻言,勃然大怒,“这帮狗娘养的畜生!”张豹更是气得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主公!下令吧!末将愿为先锋,现在就去踏平了那寿春城!把那些世家大族,杀个干干净净!”钱冲的心,也瞬间提了起来。他的仇人,就在城里!他看着赵锋,等待着他的命令。赵锋的脸上。却忽然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人心惶惶?”“很好,本来还想要等待凌仓过来,现在不需要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望向了寿春城的方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他们以为,龟缩在城里,用百姓的性命做要挟,我就拿他们没办法了吗?”“传我命令。”赵锋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全军拔营,即刻出发!”张豹和李虎闻言大喜:“主公,我们攻打哪个城门?”赵锋嘴角的弧度,变得愈发森然。“谁说,我们要攻城了?”他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头皮发麻的话。“去,把城外的淮河大堤,给我掘开!”“我要,水淹寿春!”掘开大堤?!水淹寿春?这八个字,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张豹、李虎、钱冲三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营地里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士兵操练的呼喝声,兵刃碰撞的铿锵声,远处伙夫营的喧闹声……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模糊。三人的耳中,只剩下自己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和赵锋那一句冰冷到极致,也疯狂到极致的命令。“主公……”李虎的嘴唇哆嗦着,第一个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他的脸色,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惨白,甚至比刚刚看到钱冲惨状时还要难看。“主公,这……这万万不可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和不敢置信,“掘开淮河大堤,淮河之水倒灌,届时寿春城外,沃野千里,皆成泽国!城中百姓固然难逃,城外那些村庄里的无辜百姓,更是死无葬身之地啊!”“这……这得死多少人?十万?还是二十万?”李虎的身体都在颤抖。他虽然好色,性格里也带着几分莽撞。但骨子里,却是一个有着朴素善恶观的汉子。他们是义军,是为活不下去的百姓出头的。怎么能做出这种水淹万民,如同魔鬼般的行径?!“是啊主公!”张豹也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他那张粗犷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焦躁,“俺们直接冲进去,把那些狗官的脑袋砍下来不就完了?掘大堤……这……这不是咱们义军该干的事儿吧?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我们?咱们跟那些草菅人命的畜生,还有什么区别?”他想的是正面冲杀,是刀刀见红的血战。这种阴狠毒辣,伤及无数无辜的计策,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一阵抵触和不安。唯有钱冲。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那张刚刚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脸,此刻却因为各种情绪的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