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没有路引,过不了梅里雪山的垭口。我爷爷说,林月的马队里,有个白族老阿妈,是石宝山石窟的守窟人,她们去剑川,就是为了找路引。”
当天下午,阿吉带着林砚去了石宝山。石窟藏在石宝山的半山腰,沿着石阶往上走,路边的岩石上刻着许多佛像,有的已经风化,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最里面的一个石窟里,供奉着一尊骑马的女性雕像,雕像的衣服上刻着紫菀花的纹样,手里握着一卷羊皮纸。
“这就是‘紫衣帮’的路引像。”&bp;阿吉指着雕像,“我爷爷说,守窟人会把路引藏在雕像的底座里,只有‘紫衣人’才能取出来。”
林砚蹲下身,仔细观察雕像的底座。底座上有一道细小的缝隙,她试着用银簪的尖儿往里撬,缝隙慢慢变大,里面果然藏着一卷发黄的羊皮纸。羊皮纸上用藏文和汉文两种文字写着,过梅里雪山垭口的时间,必须是&bp;“雪停风静,星子出齐”,还要带着&bp;“三样东西”:一饼百年的普洱茶,一盏马帮的铜灯,还有一束新鲜的紫菀花。
“紫菀花……”&bp;林砚喃喃自语,忽然想起茶箱里的那片干花瓣,还有夜里看到的紫色影子。
就在这时,石窟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林砚和阿吉对视一眼,赶紧把羊皮纸收起来,躲到雕像的后面。进来的是三个男人,穿着冲锋衣,背着登山包,手里拿着洛阳铲,看样子是来盗掘文物的。
“就是这里,我查过资料,石宝山石窟里有马帮留下的宝贝。”&bp;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说,声音里带着急切。
“动作快点,天黑前要下山。”&bp;另一个男人说着,从包里掏出锤子,就要往雕像上砸。
林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刚想站起来阻止,却忽然看到一道紫色的影子,从石窟的门口飘了进来。影子落在那三个男人的身后,像是一阵风,吹得他们手里的工具&bp;“哐当”&bp;一声掉在地上。
“谁?!”&bp;戴墨镜的男人转过身,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影子没有说话,只是往石窟的深处飘去。三个男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林砚和阿吉趁机从雕像后面出来,悄悄往石窟外跑。
跑到石阶下,林砚回头看了一眼。石窟的门口,那道紫色的影子又出现了,像是在朝她挥手。她忽然觉得,那道影子不是鬼,而是在保护她,保护茶马古道的秘密。
回到沙溪,阿吉把林砚送到客栈门口:“明天我陪你去剑川吧,那边的山路不好走,我熟。”&bp;林砚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只有她一个人走,还有阿吉,还有那道紫色的影子。
剑川比沙溪更冷。车子驶进剑川坝子,路边的田野里种着青稞,远处的石宝山在云雾里若隐若现。林砚和阿吉沿着公路往石宝山走,路边的岔路口,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bp;“石宝山石窟&bp;——&bp;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他们刚走到石窟的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白族服饰的老太太,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老太太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却很亮,像是能看透人心。
“你们是来找‘紫衣帮’的吧?”&bp;老太太看到林砚,站起身,声音沙哑却有力。
林砚愣了一下:“您怎么知道?”
“我是石宝山石窟的守窟人,姓段。”&bp;老太太笑了笑,露出一口假牙,“我奶奶就是当年跟林月走茶马古道的白族老阿妈,她走之前,把守窟的责任交给了我。”
段老太太把他们领进石窟旁边的一间小木屋。木屋不大,里面摆着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铜灯,灯身上刻着紫菀花的纹样&bp;——&bp;和林砚茶箱上的铜扣,一模一样。
“这盏灯,是林月留给我奶奶的。”&bp;段老太太拿起铜灯,轻轻擦了擦灯身上的灰尘,“我奶奶说,林月的马队里,有十二个女人,都是从各地逃荒来的,有的是寡妇,有的是被家里卖了的姑娘,林月把她们聚在一起,组成了‘紫衣帮’,靠走茶马古道谋生。”
“她们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走梅里雪山?”&bp;林砚问。
段老太太叹了口气,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着一叠泛黄的书信。“这些是林月写给我奶奶的信,你看看就知道了。”
林砚拿起一封信,信纸已经脆得快要碎了,上面的字迹却很工整:“……&bp;日军封锁了滇缅公路,昆明的医院缺药,我跟印度的商人谈好,驮一批盘尼西林(青霉素)回来,走茶马古道,从梅里雪山过,能避开日军的检查站……”
原来,曾祖母当年走梅里雪山,不是为了运茶,而是为了运救命的药品!林砚的眼睛湿润了,她仿佛能看到,在漫天的风雪里,曾祖母穿着紫色的马褂,带着十二个女人,牵着驮满药品的马队,一步步往雪山深处走。
“我奶奶说,林月的马队里,有个年轻的姑娘,是她的侄女,叫阿紫,才十六岁,跟着马队学赶马。”&bp;段老太太继续说,“她们走的前一天,阿紫在石窟里摘了一束紫菀花,插在铜灯的灯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