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的高烧在室友们的照料下渐渐退去,当她重新坐回铁皮教室听课时,望着窗外被炸弹炸出的弹坑已被填上新土,几株野草从裂缝中探出头,忽然觉得这满目疮痍的校园里,藏着比书本更坚韧的力量。这天课后,陈默匆匆找到她,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你听说了吗?最近夜里总有人在校园西角听到奇怪的电流声,有人还记录下了这样的波形。”
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折线,飘看着那不规则的纹路,忽然想起上个月随林砚去校外采购时,曾在一家旧货铺见过类似的电台零件。林砚是物理系的学生,痴迷无线电技术,课余总在宿舍摆弄各种电子元件,还曾说要组装一台能接收前线消息的电台。“或许是林砚在试验新设备?”&bp;飘话音刚落,就见林砚抱着一个铁皮盒子从远处跑来,脸上满是焦急:“那不是我的信号!我昨晚去西角核查过,那信号频率很特殊,不像是民用电台,倒像是……”&bp;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像是日军的侦察电台。”
这话让飘和陈默都愣住了。昆明作为滇缅公路的重要枢纽,一直是日军侦察的重点区域,可没想到敌人的电台信号会出现在联大校园附近。当晚,三人约上林薇、苏晓和赵敏,趁着夜色悄悄摸到校园西角。这里是一片废弃的菜园,只留下几间破旧的草棚,月光下,草棚的缝隙里果然透出微弱的红光,伴随着&bp;“滋滋”&bp;的电流声。
林砚从铁皮盒里掏出自制的信号检测仪,指针在表盘上剧烈跳动。“信号源就在草棚里。”&bp;他刚要上前,就被飘拉住:“等等,里面可能有人。”&bp;苏晓从包里拿出纸笔,快速画下草棚的结构:“左边有个通风口,我们可以从那里观察。”&bp;赵敏则悄悄绕到草棚后方,仔细检查是否有其他出口。
就在众人分工协作时,草棚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短打的男子提着煤油灯走了出来。陈默立刻拉着大家躲到树后,只见那男子左右张望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快速按动上面的按钮,电流声随即停止。“他在发送信号!”&bp;林砚压低声音,手中的检测仪指针慢慢归零。等男子离开后,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草棚,发现里面只有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台简陋的电台,旁边还有一张标注着滇缅公路沿线站点的地图。
“这肯定是日军的间谍据点!”&bp;飘指着地图上被圈出的联大位置,心里一阵发凉。林砚仔细检查电台,发现里面还藏着一张纸条,上面用日文写着&bp;“下月三日,轰炸滇缅公路桥梁”。众人意识到事情紧急,立刻将情况报告给学校的训导处。第二天,联大组织师生配合当地军警展开搜查,最终在城郊的一处客栈抓获了那名间谍,缴获了完整的电台设备。
经此一事,飘和林砚更加明白,在烽火岁月里,求学之路不仅要面对炮火的威胁,还要警惕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林砚看着自己手中的检测仪,坚定地说:“我要改进设备,以后我们可以提前监测到日军的电台信号,为学校和昆明的防空争取时间。”&bp;飘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本泛黄的《无线电技术手册》:“这是我父亲寄来的,或许能帮到你。”
间谍事件过后,联大校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飘的心里却始终惦记着那张地图上的标记。她听说滇缅公路上的运输队经常遭到日军飞机的轰炸,无数物资和人员葬身火海,便萌生了去滇缅公路实地考察的想法。当她把这个念头告诉林砚时,没想到林砚早已做好了准备。
“我父亲是滇缅公路的工程师,上个月来信说,有一段公路总是莫名出现塌方,怀疑是有人故意破坏。”&bp;林砚拿出一张手绘的路线图,上面标注着从昆明到保山的关键站点,“我们可以以学生考察的名义,去那里一探究竟。”&bp;陈默、林薇、苏晓和赵敏也纷纷表示愿意同行,众人很快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准备利用周末的时间前往滇缅公路。
出发那天,天还没亮,六人就背着行李坐上了前往保山的卡车。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沿途随处可见被炸毁的车辆残骸和修路工人忙碌的身影。一位护送物资的士兵告诉他们,前几天有一支运输队在途经怒江大桥时,遭到日军飞机的轰炸,十几名司机牺牲,物资也全部烧毁。“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塌方的原因,否则会有更多人丧命。”&bp;飘看着路边矗立的纪念碑,心里沉甸甸的。
抵达保山后,众人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来到那段经常塌方的公路。这里山势陡峭,公路依山而建,下方就是湍急的怒江。苏晓蹲在地上,仔细观察路面的土壤:“这里的土质很松散,但奇怪的是,塌方总是集中在同一个位置。”&bp;林砚用随身携带的仪器检测周围的岩石,发现里面含有大量的硝石,“这是制作炸药的原料,有人在这里埋下了炸药!”
众人沿着公路仔细搜寻,果然在一处岩石缝隙里发现了残留的炸药粉末。赵敏拿出放大镜,在粉末中找到一颗细小的金属碎片:“这是日军制式炸药的碎片。”&bp;飘看着碎片,忽然想起之前抓获的间谍身上也有类似的金属制品:“看来还有其他间谍在破坏滇缅公路!”
为了找出隐藏的间谍,众人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