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
此时,却身背天下之望
看着王禀,陈绍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王禀选择留下,是跟自己一样判断对了局势,不想去送死。
还是说贪生怕死,不敢去河北。
根据自己收集的大宋伐辽时候的军报来看,大概率是前者。
既然如此,那这王禀就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而且还很有脑子。
见陈绍等人,骑马赶来,他麾下的大军果然是甲胄整齐,盔甲鲜明,人人顶盔带甲,神色坚毅,目光冷硬。
卷起卷起滚滚铁流,朝着太原城赶来。
他一眼就看出,这支兵马十分善战,而且意志如钢似铁,极难被击溃。
此时,心中苦闷至极的王禀,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在马背上,朝着陈绍拱了拱手。
王禀是河东河北第一将,官职、官位,都和陈绍差不多。
陈绍也叉手回礼。
两人骑着马,彼此靠近之后,王禀根本就不提汾州的事,恳切地说道:“陈帅为国为民,昼夜行军,叫人好生钦佩!如今燕山府沦丧,河北告急,唯有陈帅和麾下虎贲,能够拯救大宋于水火之中了!”
“你咋不去?”
陈绍没有被他的彩虹屁迷惑,直接开口反问。
王禀一时语噎.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绝对是正确的,但是人家陈绍也可以这么想啊。
在自己帐中,被小将岳飞置疑的时候,王禀还有底气与他争辩,说自己是问心无愧。
可是面对陈绍的反问,他是真的无言以对。
自己才是河东河北第一将,总揽河北河东防御事,陈绍是云中府宣抚使,他的职责是宣抚云内诸州。
自己让陈绍去河北,其实把自己应该做的,强加到陈绍身上。
“环庆军在伐辽时候遭受重创,而河东太原新军,才刚刚招募.我此时去了河北,只怕除了徒增伤亡外,毫无用处。”
陈绍冷哼了一声,懒得理会。
大宋此时,除了自己的定难军之外,其他没有一个能打的。
南宋那些猛将精兵,都是在靖康年间被杀戮一番之后,从战火中淬炼出来的。
所以陈绍如今,也顾不上其他人了,唯有保住自己,才是保住了抗金的底牌。
眼看王禀没得反驳,陈绍也没有痛打落水狗,说道:“我能守住云内诸州,已经是殊为不易,分兵只能是白白把弟兄们填进去。”
“而且,我走之后,云中府的辎重谁来供应。若是云中府也丢了,大宋又该如何?”
陈绍的话有理有节,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很讲理的人。
做事也尽量要做到师出有名。
这样一来,看似是麻烦了一点,实际上未来能省很多事。
两人就在马背上议事,谁也没有下马的意思。
尤其是王禀,此时他心乱如麻,河东新军才刚刚招募,环庆军上下,都没有征战的意志。
河北局势的若是崩盘,自己只能是率兵去京畿附近勤王,到时候恐怕朝廷会怪罪下来,自己绝对不会好过。
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
难道带着如今的兵马,前去送死么?
那样岂不是更加助涨了女真鞑子的兵威士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