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不要说女真鞑子,就是定难军,他们也无法阻拦。
大宋官僚体系,迭床架屋,互相牵制,本来就不以高效率著称。
此前大宋也没有打过这种绵延千里,规模如此巨大的战事!从东到西,全都再打。
官僚体系的繁冗,在此刻吃到了最严重的教训。
什么事也需要他们干,偏偏他们什么事也干不成。
顶在最前面的河北义军和陈绍的定难军,从他们这里拿不到一点军粮和军械。
就算是人家想效忠,都摸不到效忠你的门槛,反倒是前几年被伤透了心的西军,一下子成了大宋的香饽饽。
这份打压定难军的心,未免表现的过分明显。
马背上,宗泽听到手下抱怨,朝廷的粮食和军械还不运到。
他心中也是又急又气,如今自己这些人,在河北阻击金兵,转战游击,无异于死中求生。
打这种仗,需要手下有极高的士气和决心,朝廷如此不济事,冷了大家的心,这仗还怎么打?
正在他心中忧愤时候,见到远处的道路上,有一路人马正在逆向而行。
宗泽心中好奇,靠近之后,发现是亲王銮舆。
他想靠近,被侍卫们拦住,宗泽大声问道:“是何人车驾?”
车帘掀开,康王赵构和刑部尚书王云,隔着很远与他打招呼。
宗泽认得两人,不禁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
“孤奉官家旨意,出使金军营议和。”
此言一出,在宗泽身边,那些河北义军顿时炸了锅。
金兵在他们家乡烧杀抢掠,人人都和金兵有血海深仇,大家豁出命去在这里和金兵周旋。
如今朝廷却要和金人议和!
愤怒的声浪一传十,十传百。人们纷纷朝这里涌来。
宗泽见状,大声道:“金人狡诈无信,前者肃王一去不反,今敌又诡辞以致大王,愿三思而勿行!”
赵构其实也不想去,生怕被留在金营,他见群情激奋,眼珠微微一动,便道:“既如此,孤愿听宗少卿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