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傻柱偷偷打量王翠兰的同时,王翠兰其实也在飞快地、含蓄地打量着傻柱。
嗯……
跟上次他大哥何卫国说的确实大差不差。
个头得有一米七五往上,在这普遍吃不饱的年代绝对算高个了。
身板看着也结实,不是那种瘦麻杆。
今天这一身崭新的深色中山装被他撑得鼓鼓囊囊,显得特别笔挺精神。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傻柱本来相貌只能算一般,甚至有点显老成。
但这一身合体的行头,配上擦得锃亮的皮鞋,再加上他那挺直的腰板和宽肩膀,整个人的气场一下子就上来了,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傻柱只是面相长得着急了点,但那是跟同龄人比。
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还是一个二十多岁、正当年的大小伙子,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相反,这种略显老成的面貌,乍一看反而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不像那些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自打这第一眼来说,傻柱的外在条件和给人的初步印象,王翠兰心里是认可的,至少不反感,甚至有点暗暗的满意。
但毕竟她是女方,考虑的东西自然比傻柱要多一些,也更实际。
相亲不光只是看个眼缘,眼缘好了,后面还得看双方家庭、脾气性格、能不能踏实过日子。
当然,这第一眼能看对眼,后面的很多事情就好说多了。
虽然王翠兰自己心里也害羞得紧,但她性子里的那份要强和主见还在。
看何卫国他们大老远跑来,怎么着也算是客人,不能老让人在门口站着。
于是她压下心里的羞涩,主动开口招呼道,声音比平时温柔了些,但依旧爽利
“何大哥,你们……你们别在门口站着了,先进屋坐着歇歇脚吧。”
“我……我先给你们倒碗水喝。这大老远赶过来,路不好走,肯定累了吧?”
说完,她也不扭捏,自顾自地走上前,利落地取下闩门的木棍,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侧身引着何家四口人往自家院子里走。
何卫国从善如流,点头笑道
“哎,好,那就打扰了。”
他转头对傻柱和雨水说“柱子,雨水,把咱们带的东西都提上。”
两个小的连忙点头,何大清也主动伸手帮忙。
一家四口人把放在车边和拎在手里的那些用红纸红绳装饰得喜气洋洋的礼物都拿上,准备进屋。
王大伯这会儿才真切地看到他们手里提的东西——两瓶一看就不便宜的瓶装酒、两条好烟、还有好几个用红纸包得方正正、捆着红绳的大包点心……
这林林总总一大堆,在农村相亲的场面里,绝对算得上是重礼了!
他顿时有些慌,赶紧上前阻拦,语气里带着庄稼人的实诚和不安
“哎呀!何同志!这……这可不行!这使不得呀!”
“你们这东西太贵重了!这……这相个亲,而且还没定呢,哪用得着……哪用得着这么破费,拿这么多东西啊?”
“这……这我们不能收……”
在王大伯看来,乡下相亲,男方顶多带包点心、称斤红糖就算很讲究了。
这又是烟又是酒又是一大堆点心的,阵仗太大,他心里不踏实,也觉得受之有愧。
何卫国连连摆手,语气诚恳地说道
“哎!王大伯,您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
“咱们今天能坐在这儿,那就是缘分!说不定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该有的礼数,咱们可不能丢,您说是不是?”
他这话既表达了重视,也没把话说死。
旁边的何大清也适时开口帮腔,他到底年长些,说话更圆滑点
“是啊,王老哥!孩子们相亲,这是大喜事!”
“我们呢,也就是想着图个喜庆、吉利,没别的意思!”
“一点心意,您可千万别多想,快收下吧!不然我们这心里都过意不去。”
王大伯见何家父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态度又这么真诚,再推辞反而显得矫情和小家子气。
他搓着手,脸上又是感激又是不好意思,最终只好憨厚地笑了笑
“那……那行吧!真是……真是太让你们破费了,快,快屋里请!屋里坐!”
于是,王大伯领着何家四口人进了屋。
他们提着厚礼进院的这一幕,自然也被那些还没散去的、远远围观的小孩子和半大小子们看在了眼里。
孩子们看主客都进屋了,他们也不好意思跟进去,于是又一窝蜂地跑开了,急着把这最新的、更劲爆的消息带回地里去,分享给那些还在干活的乡亲们。
……
王家屋里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土炕、旧桌椅、墙上年画,都透着一股朴素的农家气息。
几个人刚进屋,王大伯就赶紧搬了几个板凳过来,用袖子擦了擦凳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坐,快请坐!”
“家里就这个条件……简陋得很,你们从城里来的,可别嫌弃,跟你们城里面儿没法比……”
何卫国率先坐下,闻言立刻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