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些不好看,但心里头却不虚,毕竟在这后宫里头出身算不得什么,只有皇上的恩宠才是真的。
这些日子,皇上可是一直歇在她的长春宫里头。
“姐姐原谅则个”,僖嫔扶着腰做出起身行礼的模样,下一刻却又娇弱地跌回椅上,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告罪道,“妹妹昨日照顾皇上实在累得起不来身”。
“姐姐······不会怪罪妹妹罢?”
安嫔最烦僖嫔这幅没骨头的模样,皇上又不在这儿,做出这幅狐媚模样给谁看呐,她当下双眸一眯,露出几分威胁的意思,“你起不起?”
僖嫔被吓了一跳,但见安嫔傲气十足,像是笃定她一定会退让的模样,更不愿灰溜溜的走开,叫旁人看轻。
她拨弄着手上华丽的护甲,这是内务府昨儿才送到长春宫的,据那个小太监说,这是只有皇后和贵妃那里才有的好东西。
想到这里,僖嫔底气又足了些,她勾起唇藏起那些挑衅,“这里是坤宁宫,安嫔姐姐吓唬谁呢?”
都是一样的嫔位,论宠爱,这里头没有比她长春宫更受宠的,论家世,自个儿出身赫舍里氏也是不差的。
她不信安嫔真敢动手!
安嫔被气笑了,想要骂几句却找不到适合的话,毕竟她家里祖祖辈辈武将出身,讲究的是靠手上的本事说话——能动手的绝对不瞎嚷嚷。
她径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僖嫔的领口,玛瑙做的十八子串珠受不得力,瞬间叮叮当当地掉了满地。
“吓唬?哼”
安嫔早就看僖嫔那张挑衅的脸不顺眼了,新仇旧恨汇聚一处,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不过,宫里头讲究打人不打脸,她还是略微收敛了些,视线一路略过娇媚的脸庞、纤细的脖颈,最终落在一掌可握的柔软腰肢上。
狐媚样子勾引谁呢?!
她攥紧手掌,一拳头攮了上去,口中还喝道,“叫你挑衅本宫,服不服?本宫就问你服不服?!”
皮肉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若说僖嫔之前的腰疼是装的,眼下便是货真价实的疼到直不起腰了。
僖嫔被打懵了,活了将近二十年,她从没见这样的——不是应该笑里藏刀的相互刺上几句,然后背后偷偷下黑手吗,怎么这么突然的直接动手了?!
她生生受了好几拳才从剧痛中反应过来,但她也不是肯吃亏的主儿,上去就是九阴八骨爪,长长的护甲划过安嫔的脸,一下子就把安嫔给抓急眼了。
“嘿什么玩意,你竟然敢反抗!”
然后,两个刚封的主位娘娘差点将坤宁宫给拆了。
佟宛宛到坤宁宫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看到的激烈场景。
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把坤宁宫造成了龙卷风过境的模样,二人的贴身宫女在一旁急得像是蒙住眼睛的驴一般,一个劲儿的直打转,偏偏又不敢对主子出手。
还有那躲在角落里的端、敬、宜、惠几人,看上去瑟瑟发抖一副怕得不行,实际上眼里的兴奋都快流出来了。
没想到,清朝人也爱吃瓜。
佟宛宛挑了挑眉,快走几步上前,认真欣赏这难得的乐子。
果然,还是该早些来坤宁宫请安,不仅可以看到历史上的著名人物,还有这么大的热闹可看。
许是外间吵闹过甚,又或是小宫女的腿脚快,片刻功夫,皇后娘娘扶着白嬷嬷的手出来了。
此刻,这位大清新上任的皇后不复昭妃时的低调,装扮得高华内敛,冷着脸更是十足的满清贵女做派,沉声喝道,“成何体统!”
随着呵斥声,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瞬间出现,一把将正在兴头上的安嫔拉开,救出地上被摁着打的僖嫔。
又有好些个小宫女蹑手蹑脚地出现,片刻功夫,坤宁宫又恢复了往日华贵肃穆的模样。
钮祜禄皇后端坐在凤椅上,面色淡淡的,像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看着胡闹的孙猴子一般。
“尔等皆是皇上的妃嫔,怎可这般肆意妄为?”
她露出肃穆的神情,“不想着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也就罢了,怎可如同市井泼妇一般,忘记自己的身份!”
这便是训诫了,众人连忙垂首应下。
僖嫔可受不了这委屈,本来就全身哪哪都痛,如今又挨了几句训斥,心酸的泪水顿时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皇后娘娘,您得替臣妾做主啊”。
只是如今的她顶着鸡窝头,我见犹怜的模样就变得好笑起来,僖嫔却全然不知,只告状道,“安嫔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竟无缘无故的欺负臣妾,您瞧臣妾身上这伤·····”
“皇后娘娘,臣妾真的好痛啊”。
她一面诉着苦,一面呜呜地哭了起来,活像是茶房里水开的声音。
“嘁”,只见一旁同样顶着鸡窝头的安嫔没好气地嗤笑一声,“有些人啊就喜欢装可怜,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子眼泪倒是流得欢了”。
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和父亲那些讨人厌烦的小妾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还有,明明是你不讲理,先抢了我的位子,我一时不忿,这才着了你的道!”
“你!”僖嫔气到跳脚,刚才她是不愿意让安嫔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