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3)

楼雪萤睡醒了。

天色微明,窗纱外泛起淡淡的白。

她想,今日看来是醒晚了,以往睁眼时,天都还是黑的。冬日里昼短夜长,她一向浅眠,总是断断续续,睡不安稳,每天天不亮就要醒来。

更准确地说,不算是一向,她是自先帝驾崩后才渐渐有的这个毛病。

去年深秋之时,她还是先帝的贵妃。

那时先帝已日渐病笃,她想前去侍疾,却被皇后拒之门外。而其他妃嫔求见,皇后却放了她们进去。

她知道皇后为什么这么恨她,可她别无选择。

她没能见到先帝,只能回到自己宫中,日复一日地遣人去打听先帝的情况。

直到有一日,她在半夜被侍女推醒,侍女惊慌地告诉她,所有太医方才都被传召去了帝王所住的长庆宫,恐怕是陛下不好了。

她匆匆穿好了衣服,奔向长庆宫。宫殿前一片忙乱,灯火通明,她看见陆续赶来的其他妃嫔皇子皇女,一颗心直坠谷底。

她又一次被拦在了殿门之外。

皇后的贴身侍女微微欠身,波澜不惊地道:“人多吵闹,陛下病重,已无力应对,还请贵妃娘娘回去吧。”

她红着眼眶,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转过头,看见了负手立在台阶下的太子。

他如今挑起了监国重担,每日政务繁忙,直到现在,才有时间赶来见先帝最后一面。

宫灯摇曳,他的身影半明半昧。

她犹豫了片刻,下了台阶,向他行了一礼,低着头,说出了她入宫五年来与他说的第一句话:“殿下。”

太子的语气很冷淡:“什么事?”

“陛下如今情况,想来殿下也知道……可否开恩,准臣妾入内……”她声音微颤,心中忐忑,不知他究竟会不会同意。

“可以。”

他同意得太快,竟叫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愣怔抬头,尚未松一口气,却又听他继续道:“今晚陪孤一夜,孤便让你去见父皇。”

她如坠冰窟,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见她如此反应,太子冷笑一声:“不愿便罢了。”

随后便抬步走上了台阶,毫不犹豫地将她丢在了身后。

她不记得那一晚她是怎么回到自己寝宫中的了。只记得她把所有宫人都赶到了门外,独自一人在床头枯坐到天亮。

天亮之后,她寻了一件白色绫罗,裁成长条,系在了寝宫横梁之上。

事已至此,她再无活路。

十九声丧钟响彻寰宇,她合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可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却不是阴曹地府,而是怀抱着她、笑意阴冷的太子。

她还在自己的寝宫中,还活在这个世上。

他席地而坐,旁边是被她踢倒的踏脚凳,后面是跪成几排瑟瑟发抖的宫人。他摩挲着她满是红痕的脖颈,轻飘飘地说道:“娘娘真是想不开。”

她剧烈地颤抖起来,想要挣脱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低下头,贴着她的额头,笑道:“父皇爱极了娘娘,又岂会舍得让娘娘殉葬呢?”

满殿宫人,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自那之后,楼雪萤就被他关进了宫苑的最深处。

他换掉了她身边所有的人,将她禁足在一方小院之内,除了他,不允许任何外人靠近。

夜深露重,他掐着她的腰,死死地钉着她,一双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一片猩红。

“你就这么爱他吗?嗯?爱到要随他而去?”

她挣扎着,哭着求他不要这样对她,他却问她:“你当初有像今天反抗朕一样,反抗父皇吗?”

她哽咽着,破碎不成语句。

“你说啊!”他猛地咬住她的肩膀,咬出一口血痕。

“他……他见我不愿,没有……没有逼我。”她的眼泪浸湿了枕头,身体在不停地发抖。

她的回答却彻底激怒了刚刚登基的新帝。

“所以之后都是你自愿的,你心甘情愿地当了他的贵妃,心甘情愿地爱上了他,又心甘情愿地为他殉葬?!”他气疯了,像一头野兽一样撕咬着她,“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是朕的太子妃!到头来,他强抢儿媳,竟成了正人君子,朕把你夺回来,却成了强人所难?!楼雪萤,你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

楼雪萤,你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

这句话,像噩梦一样,在她心中缠绕了整整五年,今日终于从他嘴里质问了出来。

她没有廉耻之心。

如果有,五年前就该死在先帝册封她为贵妃的当夜。

五年前,她曾是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太子两情相悦,所有人都知道皇后欣赏喜爱她这个名门贵女,她是毋庸置疑的太子妃,就差一道圣旨赐婚。

圣旨来了,却不是给她和太子赐婚,而是召她入宫,封为贵妃。

当天夜里,太子闯宫,被皇帝以养病为名禁足东宫,皇后亦如是。

次日,她被一辆马车接进了宫中,又被一顶轿子抬进了宫殿。

皇帝比她大了整整两轮。

她的曾祖是宰相,祖父是国子祭酒,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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