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糊涂不到哪里去。好好培养,将来未必不能成才,以后也能帮衬望槿。”
任怀远冷哼一声:“望槿还用得着他来帮衬?”
“你倒是说得好听,上次最后我们难道不是真心想要接他回来看看吗?结果呢?他那态度,好像我们是仇人。接回来恐怕也养不熟,生恩哪及养恩大,别哪天为了姓方的反咬我们一口。”
“做父母的,怎么这么跟孩子计较。”她也抱住丈夫的手臂:“把他接回来试试看,至少我们仁至义尽。让知时和望槿多和他接触,说不定还能缓和关系。”
任父长叹一口气,把下午和养女的交谈和她说了。
任母便知道丈夫这是松口了。
“那就下周让望槿去邀请他吧,只是一起吃个饭,没有别的意思。望槿去说,他总不好驳一个小姑娘的面子吧?邻居熟人间尚要走动走动,我们先接触看看。你觉得呢?”
虽然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儿子抓回来按在琴凳上,但也很明白上次的见面自己已经失了方母一局分数,不能操之过急。
“也行。”任父说:“那就这么办。”
他看着妻子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我一会就和望槿去说。你也别忙太晚,早点休息。”
……
方家。
推开有些老旧的防盗门,熟悉的饭菜香从厨房往外涌。任映真把钥匙丢进鞋柜上的藤编小筐里。客厅的电视正播放新闻。
“回来了?”
任映真抬眼一望。
老两口的心头肉回来了。
方既明坐在沙发里,灰色衬衫挽到手肘,手里拿着的是高三的课本。方梦远正伏在一旁茶几上专注地奋笔疾书。
估计是方既明根据教材和练习册出的手写卷子。任映真的记忆里还有这些,这位大哥是个学神,学累了就出题玩弟弟。
“你回来了。”他换下拖鞋进客厅。
方既明合上手中的书,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的时间略长了些。
任映真感觉到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审视。
“嗯,下午才回来。最近怎么样?和朋友出去玩了?”
“还好。”任映真简短答道:“有同学邀请。”
“跟朋友一起吃东西了没?饿了没有,妈炖的汤快好了。”方梦远从题海里抬起头。
方既明卷着课本敲了一下他的肩膀:“做你的题。做完收东西,吃了饭再看书。”
“哥呢?”任映真在他们两人对面坐下:“我听爸说你创业了,还顺利吗?”
“放心好了。”方既明说:“你高一适应得如何?”
任映真看向方梦远,方梦远或许太专注了,只一心做题。他无法从丝线颜色上推测出方梦远到底有没有告诉方既明他开学跟校霸对上眼真人快打一个多月还被学校关禁闭的事情。
“还好。”他谨慎道:“课程能跟得上。”
“嗯,有困难随时跟大哥或二哥说。”方既明闲聊般自然地接下来:“第一个月月考的成绩应该出来了吧,考得怎么样?”
“……年级二十七。”
“不错,保持住。”前年级第一方既明如是说道。
“比我高一的时候强。”现年级第三方梦远如是说道。
任映真:“……”这个家庭还真是鼓励式教育啊。
“都别聊了!快、洗洗手准备吃饭!”方母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书都收起来,吃完饭再看!”
三人登时起身,分工明确。方既明帮忙端汤锅,方梦远赶紧收拾书本,任映真去拿碗筷。方父守在电饭煲旁,荣任盛饭大将军。
餐桌上一家人说了不少话,任映真努力按照记忆中的情况适应了这种氛围。
饭后,餐桌收拾妥当,他和方既明进厨房洗碗,方父方母看新闻联播去了。至于方梦远,他十分自觉地抱着大哥出的爱心卷子回了自己房间。
厨房里,两个人一个冲洗一个擦干,倒是分工和谐。
“小真。”
“嗯?”
“爸和妈前几天跟我详细说了那件事……关于你的亲生父母。”
任映真手下动作没停,边将一个盘子递给他边等他继续说下去。
“事情原委我都知道。”方既明语气平缓:“任家那边的物质条件非常好。我想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客厅传来模糊的人声。
任映真没有立刻搭话,他冲干净手上的最后一个盘子。微微水声里,他的回答异常清晰:“哥,我姓方。”
“我听说他们看中你在音乐上的潜力,这是一条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路。”
“我知道。钢琴、我也没有不喜欢,但现在不是我想走的路。”他说:“我现在还不想选任何人希望我选的。你就当我叛逆期吧。”
“你现在还小,想不清楚很正常,但总该有个大致的方向。”
方既明偏头看着这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他听梦远说了映真进入学校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甚至包括那个惊魂的夏令营体验。毫不夸张地说,他怀疑自己弟弟身体里面换了一个芯子。
还是说这孩子身上,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也没能发现的韧性…又或者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