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疯狂。
但是此时此刻,他看着这孩子眼里有一种迷茫,他的心忽而笃定下来。不论如何,他留在了他们身边,不是吗?
他也是时候该对任映真抛开过去的印象了。
“我没想好以后具体要做什么。”任映真缓缓开口,语气认真:“我没有创业的魄力和野心,也没有沉得下心钻研学术的劲头。”
他坦诚而直白:“但我很清楚自己不要什么。”
“我不想回到一个陌生又要处处讲究规矩的地方,被别人规划人生,因为血缘关系就背负上某种弥补或必须出人头地的责任。不管是对任家,还是爸妈,还有你。”
“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还是孩子,将来想做什么,当然应该由他自己决定。
任映真对钢琴只有初步了解,何谈即兴演奏。所谓的天赋,是这副承载着他的意识体的“任映真”自己所有的。
他迟早会离开,要过什么样的人生,是“任映真”自己的事情。
只对任映真的人生负责——这是他的演出原则。
“明白了。”方既明最终点了点头,终于露出点极淡的笑意来:“能把自己不要什么想得清楚也很好。不论你以后想做什么,只要是你自己选的,放手去做就好。家里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他伸手按住任映真的肩膀。
“至于任家那边,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会跟爸妈说清楚。如果有什么麻烦,就叫我来处理。你安心上学。”
“嗯,谢谢哥。”
周一午休,方望槿就找到了他。
“映真同学。”方望槿对他笑得眉眼弯弯,周围同学都为之侧目。
“有事?”他放下笔。
“可以跟你出去说吗?”
“……走吧。”
他真想看看这位真人助演给自己准备了什么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