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
“任映真!任映真同志!”老石头叔扯着嗓子喊。
“到。”他声音不大,刚好能被听见。
老石头叔看了眼名单,又看了眼文书,像是确认了什么,然后脸上露出一种“俺想得周到吧”的自得神情。
他宣布:“小任同志,你跟二队,住桂枝婶家。”
“徐老太早年伤了身子骨,是个Omea。她孙女柳如涛可了不得,十七八的小姑娘,劲儿大着呢,是个顶呱呱的Alpha,这家子现在就剩下这祖孙俩了。”
他转向任映真:“让小任你住过去再合适不过了,你安静,不会吵老太太清静,又是个Beta,信息素对你不起作用,你也影响不着她俩。而且离场部晒场就隔了条小路,啥动静都听得真真的,吃饭干活都近便!老太太和涛妹子都是勤快人,跟着她们家过,规矩,省心!保管把你养得精神点!”
任映真:“……”
他这回是真的想说“我真的谢谢你”了。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这都无疑是个极其富有生活智慧的安排。只有他自己在琢磨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办。
安排完一切,老石头叔领着任映真,沿着场院边一条被踩得发亮的小土路往东走,直达一个收拾得异常整洁的小院。
院墙是石块垒起来的,不高,但刷得干干净净。院门是几块旧木板拼钉的,缝隙里能看到院内扫得平平整整的泥土地面。
两间正屋,一间小灶房,屋檐下挂着几串红艳艳的干辣椒和几块洗得发白的粗布。院角一棵老枣树,叶子落了大半,枝桠虬结。
“桂枝婶儿在家不?俺领新同志来认门啦!”老石头叔一如既往人未到声先至。
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
开门的是个高挑的姑娘,约莫十七八岁,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根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胸前,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裤,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流畅的小臂线条。
她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极为内敛,一股深秋山野里霜打松针的味道。
“石头叔。”柳如涛声音不高,目光习惯性先落在老石头叔脸上,随即自然而然地移到他身后半步位置——
阳光正好穿过老枣树稀疏的枝桠,斜斜地打在站在老石头叔侧后方的那个年轻人身上。
任映真正在打量柳如涛并思考:万一发生了最坏的可能性……有没有希望打得过?对方体型优势明显,动作很干练。正面冲突胜率很低啊……没有的话设陷阱可以吗?毕竟说到底是个Alpha。
柳如涛也正在想:
未来生几个孩子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