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映真胳膊,力气大得惊人:“哥、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我了!”
他上下打量着任映真,眼圈瞬间就红了:“他们说农场发大水了,房子都冲垮了,还死了好多人,我、我以为……”
后面的话被哽咽堵住,只剩下用力的抽气声。
任映真被他撞得微微晃了一下:“……学校不是还上课吗?”
任映光抬起头,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一脸倔强道:“上课?这时候还上什么课!”
他又委屈又愤怒:“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妈听说河湾农场发大水,房子都冲没了,急得差点又背过气去!大哥在厂里急得团团转,又请不下假!我……我哪还坐得住?!”
他抓着任映真胳膊的手更用力了,眼里都是担忧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重:“大哥托人写的信你收到了吗?妈最近咳得好些了,但是她天天念叨你,根本睡不着觉,怕你……”
他哽了一下,还是没说出那个觉得不吉利的字眼。
“我要是不亲眼来看看你,妈得哭晕!我还上个屁的课!”
“……胡闹。”任映真说:“谁让你自作主张跑过来的?路上出事怎么办?”他嘴上训斥着,目光飞快扫过小孩磨破的鞋尖。
任映光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顶回去了:“我不管!妈都急成啥样了,我一路问着过来的,没出事!你这边咋样?”
“没事,只是走不开。”任映真说:“洪水是厉害,但人都撤得快,伤亡不大。房子慢慢再盖。”
他环视一圈,最终视线落回弟弟身上:“你既然来了,就住一晚。明天一早,我找人送你回去。”
任映光盯着他半晌,又看看周围,低下头闷闷嗯了一声。只是抓着哥哥的手却没松开,反而更紧了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真实存在,自己没有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