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能看见的唯有那些尘埃轻盈地向上飘升,像无数的星辰融入黑暗的穹顶。祂们从此不再是一个扭曲的集体了。
也许祂们将要消散于无垠。
任映真垂下枪口,枪管依然滚烫。他剧烈地喘息着,左侧锁骨的位置还在传来痛感和冷意。硫磺的味道占领了图书室。
“去吧。”他轻声道。
他握枪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只能被迫松开那把枪,左手也完全抬不起来,大概是后坐力没承受住,刚才一瞬间的爆发完全是肾上腺素的功劳。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神经质般亢奋的大笑声在图书室内炸响,是马修。
【你也即将统治魔仙堡了吗】
【能不能不要再玩这么老的梗了,它老时候抱过我】
他挣扎着从法阵边缘爬起,一脸狂喜,他再次张开双臂:“成功了!完美的净化,神圣的剥离!这就是我毕生追求的最高成就!”
他踉跄着,脚步里有胜利者的轻快和庄严,朝着无力跪坐在法阵中央的东方人走去。
“而你,我完美的堕落的天使。”
任映真没说话,上一次听到这种让他心里咯噔一声的台词还是周夷则。
马修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让我为你带来最终的救赎吧,这一切真是太完美了,我甚至不需要那些药了……”
他缓缓从怀中抽出那把银质的仪式匕首,蹲下来,一种接近膜拜的虔诚和冰冷杀意:“我会用你的血帮你解脱的。”
他现在不再需要任何借口和顾忌,伸手抓向任映真,准备划开对方的动脉。
砰!
马修倒了下去。
站在他身后的是张翊琛,他双手举着那本沉重如同砖石的拉丁文大部头,上面印着的《罗斯林》已经染上了马修的血。
嘭!
他再次对准已经毫无动静的马修的头部砸了一次,他眼中燃烧着一种任映真所熟悉的偏执。
地上迅速扩大开一片猩红血迹,张翊琛伸出手指,探了探马修的鼻息。
他死了。
张翊琛脸上那麻木的冷酷忽而消失,他露出一种混合着后怕的笑容,对仍然在努力聚焦视线的任映真说:“我完成了,任。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跟我走。”
“你答应过的……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