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和破布。
“止血,清创,缝合。”他指了指巴利的腿:“还有接骨、放血。”有一部分是“他”本来就会的,有一部分是他会也不会违和的。除非有观众要看载入之前的人生影像。
“很好。”萨罗伸手搭上他肩膀,他一只手就能裹住任映真的肩头:“知道吗?我们的船医前几天被桅杆砸成了两半……你刚好能顶上他的位置。”
“从现在起,你就是‘流浪者号’的船医了。”
海盗们爆发出欢呼,任映真从他们的“热烈欢迎”里听出一点别的意味,自然高兴不起来。
“不过,你最好还是能给我带来点‘实际的东西’,别以为会点本事就能高枕无忧了。”
他缓慢而用力地摩挲着异乡人的肩头,在他耳边说道:“你能活下来,可多亏了你这张脸。”
任映真没说话。
他开头就没指望过这群海盗谁能仁慈或者惜才。
不过他是很懂有时候应该给狗一点甜头的,反正狗不知道自己舔的是不是巧克力。
萨罗只感觉到手下按着的东方人在他话音刚落时绷紧了身体,那种紧张和抗拒顺着他的掌心向上传递。而对方仰起脸看他,眼里有不易被察觉的脆弱和顺从。
他认命了。
【卧槽这个谁能抵挡我不能哦我的天哪老哥你一定要把他刷到等级1啊不然你就养胃了我可是为了你的X福生活投了500信用点】
【笑晕了距离任映真最近的一次是吧,毕竟此男10级探视已是天价】
萨罗正如弹幕所预料的,他低哼一声,力道放轻了些,掌控的意味更加浓厚。一个懂得示弱和屈服的猎物,他更喜欢。
“帕克,弄点盐水给巴利灌下去!”他吩咐道,转回头来,一把揽住新船医的肩膀:“你、跟我上船,很快我们就能验验货。”
说完,他抬起头提高音量,他的宣言清晰地响彻甲板:“等巴利缓过来,我们全船都可以好好地‘欢迎’他一下!”
“萨罗船长万岁!!”海盗们再次爆发出欢呼和口哨,将鹦鹉螺号上残存的绝望彻底淹没。
他几乎是被拖上两艘船的湿滑跳板,然后推到了流浪者号上。没有海盗觉得这个瘦弱的异乡人是威胁,随意地把他放置在甲板上。萨罗很遗憾,他没能找到第二个让自己满意的玩具。
就更显得他刚才淘到宝了。
任映真则是打量起流浪者号来。
这是一艘巨大而破旧的三桅帆船,船体覆盖着藤壶和海藻,船身有多处修补痕迹。黑帆下正是在搬运货物的海盗们,成桶的朗姆酒,箱装的茶叶和香料,一些银器还有密封的黑色火药。
其中一个正搬运火药桶的海盗察觉到任映真的目光,朝他看来。
任映真看了看他身上延伸过来的赤红丝线,无声地回以一笑。
“名字知道了……姓氏是什么?”
指挥完收尾行动的萨罗再次伸手揽住他,这次是腰。在他伸出另一只手之前,任映真仰头看他,免得他伸手来挑自己下巴。他不喜欢对方手上的烟草味。
“没关系,”萨罗的动作顿了一下,审视他的同时放下抬到一半的手,笑道,“可以跟着我姓。反正你已经上了这艘船,我们保管让你忘了自己姓什么。”
任映真迎着他的目光,发现对方确实头骨轮廓都比自己大一圈。怪不得脸这么大。他在心中冷嘲一声。
刚刚那两个海盗又凑过来了,菲尼问:“船长,‘补给日’快到了吧?这个也一块儿送过去吗?”
不等萨罗说话,帕克抢白道:“你傻啊,这个是男的。放在船上不是更方便吗,随时能用。‘补给日’是上岸解闷的——这个放岛上万一跑了,我们不是亏大了?”
萨罗没说话,但任映真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这两人绝对说中了他的心思。那只手已经滑到他腰侧了。
甲板一侧有几个木箱,并非鹦鹉螺号上拿过来的战利品。任映真扫了一眼,内容物是成捆的粗抹布,一些简陋的陶罐,还有一些明显是女性尺寸、质地粗糙的衣物……还有食物。
看起来像是定期补充的生活物资。
“他说得对。”萨罗抬起手,这次扣在他后颈处:“船上有船上的用处。现在跟我走,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本事’。”
其他海盗们发出大笑。
他们穿过混乱的甲板。
任映真是被萨罗丢进去的,他踉跄几步才站稳。
船长室意外的狭小压抑,朗姆酒和鞣制皮革的味道,还有烟草焦油味儿,实在难闻。
墙壁上挂着几幅绘制粗糙的海图,还有一个船锚徽章投下狰狞阴影。角落里锁着几个箱子——房间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吊床,悬挂在两根粗壮的梁间,随着船体微微摇晃。
咣当一声,沉重舱门隔绝了外边所有喧嚣。
光好像都被惊得一跳。
“现在清静了。”萨罗说,他的体型比起任映真来说算是一座移动山头了:“……我也劫过黑头发黑眼睛的,不算少。属你长得最精巧、像瓷做的。”
“啧,”他用食指指背缓慢地顺着对方耳垂滑到下巴尖:“摸起来就知道能卖得很贵。”他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