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前,长信侯门外。
还处于宿醉中的嫪毐被几个门客搀扶着走出了长信侯府。
“歇这次计划能够如此顺利,你是有大功的,如果不出意外这次卫尉就是你的了。”
头发披散,衣冠不正的嫪毐搂着身旁的门客,醉醺醺的说道,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
昨天他和门客商议好如何在嬴政收拢军方之前,夺取卫尉等关键职位后,他便让罗网搜集情报陷害了三人。
再假借赵姬的名义施压廷尉,让廷尉不得不关押三人,直接让将这件事办成了铁案。
因为计划实在是太顺利了,于是他便在长信侯府内宴请门客来庆祝,他直接与门客喝了一晚上的酒,不为别的就因为高兴。
被叫做歇的门客是一个头戴秦军发冠的中年人,听着嫪毐的话心中满是激动,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镇静说道
“多谢侯爷赏识,属下是靠着您的赏识才能在秦国有一席之地,今后甘愿被侯爷所驱使。”
其余三人见状也没有说什么,他们三人都是嫪毐的心腹,这次卫尉三人被他们除掉,空余取出来的职位自然是他们的。
“放心,等到大事成功,本侯.”
“侯爷您喝多了,太后还在等着您过去的,还请赶快上车吧。”
赵歇看着话多的嫪毐,急忙打断了对方的话,搀扶着其上马车。
其余三人见状也是连忙将嫪毐送上马车,他们和嫪毐的计划属于是诛九族的谋反,若是被旁人听去举报了,别说谋反了估计要被当场拿下了。
“本侯没有喝多,这才多少,太后召见又如何?不过是本侯的一个.玩.嗝~”
嫪毐浑身酒气,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人影,搂着赵歇说道。
“快快,将侯爷送上马车。”中大夫令齐急忙说道。
他看出来了嫪毐是真的喝多了,都开始口不择言了。
敢说赵姬是他的一个玩物,这种话被人听见了,他们在场的人都跑不了。
真是喝多了不知道自己这身权力是怎么来的了,不过嫪毐越是这样嚣张,对于他们四个人而言越是好事,只有这样的主子才能更好的忽悠和掌握。
其余三人也是急忙将嫪毐送上马车。
“你路上给侯爷整理好衣冠,别让侯爷在太后面前失仪。其余人保护好侯爷,一定要将侯爷安全送回王宫。”赵歇对着跟随马车的门客们说道。
“诺。”
一个门客上车后,一行数十人的队伍便浩浩荡荡的朝着咸阳宫而去。
嫪毐坐在马车之中,嘴角咧起,脸上满是笑容,一旁的门客帮其收拾衣冠。
“卫尉、左弋和内史马上就是本侯爷的了,我看今后”
嫪毐脸上笑容不断,正在幻想着将自己的门客扶上这三个位置后,靠着赵姬的权力继续耀武扬威之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没有坐稳的嫪毐直接向前爬去,结结实实的摔在了马车地板上。
“侯爷,您没事吧?”一旁的门客惊慌的问道。
“疼死本侯爷了,谁驾的车?本侯要弄死他。”
嫪毐被搀扶着起来,揉着自己红肿的额头,愤怒上前将车帘掀开。
负责驾车的车夫见嫪毐探出头来,急忙行礼说道
“侯爷饶命,属下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突然挡住了前面的道路。”
嫪毐闻言眼中愤怒更甚,在咸阳城竟然还有人见到他的车驾不让路的,这是不将他这长信侯放在眼里吗?
“是谁挡住了路?他难道不认识本侯爷马车吗?”嫪毐愤怒的说道。
嫪毐看向前方挡着路的马车,眼中怒火大作。
“回侯爷的话,前面的马车是渭阳君的,对方说渭阳君有要紧事要办,请我们先让路。”
一名门客跑来低声汇报道。
“渭阳君?让本侯爷让路?他渭阳君算什么东西?本侯是长信侯。”
嫪毐眼中闪过不屑之色,渭阳君虽然是秦国宗室的魁首,未来的宗正,但他背后是王太后赵姬,别说渭阳君了,就算是嬴政又如何?
“让他赶快让开道路来,本侯有要紧事入宫,他要是耽误了,本侯定要在太后面前弹劾他。”
嫪毐说完后,便直接回到了马车之中,平日里渭阳君对他颇有微词,当初对他封侯更是再三反对。
他早就想着教训对方一番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今日碰上算对方倒霉,这路他不可能让的,必须要让渭阳君给自己让路,从而好好羞辱对方。
门客面露难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宗室贤长渭阳君,一边是自己的主君长信侯嫪毐,无论哪个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于是只能轻叹一声朝着渭阳君的车驾走去。
门客走到渭阳君的车驾旁,对着马车拱手说道
“拜见渭阳君,我家侯爷说有要紧事入宫,还请您先让路,我代替我家侯爷向您告谢。”
马车内身着黑红官服,头戴黑色发冠,面色刚毅,双目炯炯有神的渭阳君冷哼一声。
“他一个阉人靠着侥幸封了长信侯,当初在文信侯府不过是个最不起眼的小人,毫无才能,靠着歪门邪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