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族长立马瞪过去,目光阴毒:“哪个问的?!”
“别怕,你们人多,合起来能把他撕了。”齐欢不惧齐族长的目光,悠然自得扫了一眼人群。
“怪我说的不明白,这绞刑啊,俗称上吊,就跟咱们拿根麻绳,挂在树上、房梁上上吊一样一样的。”
原是上吊啊!
众人一脸恍然,接着便三五成群的散去,很明显,全都动了心。
齐欢乐的不行,动心好,只有动心了才会激起反抗的心思。
齐族长却乐不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难看的宛如死爹娘一般,
完了!
这些年他在村里树敌不少,这回被人揪住把柄,不用想,指定会有人告到衙门去。
这事要想平息下来,怕是要搭进去不少银子……
一位族老上前将齐族长扶起来,趁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先回去,咱们好生商议一番再做打算……”
这话让齐族长冷静下来,扶着族老的手站起身,死死地盯着齐欢,眼神怨毒。
“不亏是秀才家的姑娘,今儿这事我记下了,等处理了这事,到时再来看你爷。”
呦?还不死心?
齐欢挑眉:“成,那我等着,到那时,我送你一份回礼。”
齐族长眼皮跳了跳。
这小贱人的举止神态,像极了齐有业那混蛋玩意儿!
地上的金氏已经没力气嚎了,齐族长扶她起来时,每动一下双眼便疼的厉害的,眼泪不断地往外流。
齐欢站在院门口,一直看着他们离开。
她身后的赵氏猛然松了一口气,腿软到差点没站住。
“我的天爷啊!这真是吓死我了!”
赵氏方才大气不敢出,深深被齐欢震撼到,心里着实佩服!
“怕什么?”齐欢回头看她,“在灶房时,你说好人怕坏人,坏人怕恶人,恶人怕不要命的。
如今,我就是那不要命的。那惜命的,经过这回后,应当会老实下来。”
“您是说,族长往后不会再来了?”
“那倒不是。族长应该不会放弃,那几个族老们应当是不会来了。”
赵氏眉头紧皱,刚想说什么,身后响起儿子的声音。
“娘,爹让我来问问咋没声了?是不是我堂姑奶将人骂走了?”
“对,你堂姑奶把人骂走了。”
赵氏简单的回了一句,并没有细说齐欢的丰功伟绩。
倒是齐欢,见人出来,忙凑过去语气忐忑的问:“老爷子如何?还在生气?”
她闹这一出,事先压根就没跟老爷子商量,只打发齐满粮父子进屋陪他说话,并叮嘱他们不要出来,除非是赵氏进屋喊他们。
“太祖倒是不曾生气,就是担心的紧,尤其是方才那叫声,虽说听着不是您的声音,可依旧担心的厉害。”
“我这就回屋与他说说这事。”齐欢提起裙摆,转身就要回屋。
赵氏却将她拦下,指了指她身后:“还有一人没走……”
还有一人?
谁啊?
转回身来,顺着赵氏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角落里,确实有位男子站在那里朝这边望。
齐欢悄声问赵氏:“村里人我都不认识,这位是谁?”
“郭长丰,村里的外姓户,他家儿子也是个读书人,太公往年回村时,他家儿子都会过来让太公指点一番。”
说到这,赵氏撇嘴:“方才他就在人群里站着,竟是连头都不敢露!当初他上门求太公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郭长丰……
齐欢想起一事:“他那读书的儿子是不是叫郭文彦?”
“没错,他那儿子确实叫郭文彦。唉?堂姑,您怎么知道他儿子叫郭文彦?”
“前两年的时候,老爷子带他儿子在永安城住过几日,我见过,老爷子说叫郭文彦,是村里郭长丰的儿子。”
那是齐秀才唯一一次带外人回家住,还问原主对郭文彦的印象是好是坏。
原主当时好像说的是瞧不上,说人确实上进勤奋,性子温顺柔和。
但对谁都是和颜悦色,不懂的拒绝,还喜欢慷他人之慨。
“不用理他,咱们回……”话还没说完,就见那郭长丰往这边来了。
待离的近了,这才发现这郭长丰竟是个擅保养的。
他儿子郭文彦今年应该有十六了,这么一算,这郭长丰最少也是三十出头的年纪。
可眼前这人瞧上去,像是个二十来岁的!
与这个时代过了三十要留须的其他男人不一样,眼前这人也没留须,模样算得上清俊,身上穿的衣裳也五成新左右,干干净净,一个补丁都没有。
看来,这还是个家境殷实的。
也是,这家境要是不好,也养不起读书人。
等人到了跟前儿,就见他笑着问齐欢:“欢丫头,认不认得我是谁?”
不知为何,齐欢对他的感觉不太好,一听他说话,就本能的想翻白眼。
齐欢控制着自己想翻白眼的动作,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我不常回村,村里人我九成九都不认得。”
这话噎了郭长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