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航的表情,明显是认识齐渡的,谈不上有仇,但也肯定不是朋友见面的态度。
夏松萝问一遍:“你和他是同行?”
齐渡是个夜场男模,他的同行?
齐渡收起打招呼的手,抱起手臂,不悦写在了脸上:“这个香港仔没来之前,我一直是头牌,他来了之后,我的头牌位置,开始摇摇欲坠了呢。”
夏松萝深呼吸,好家伙,转了一大圈,还是没冤枉他?
距离有点远,江航听不到他们在低声说什么,但他注意到夏松萝脸色的变化,这种变化莫名有些熟悉。
江航揣测着,步伐不自觉加快,超过了身边的金栈许多。
他站定在齐渡面前:“你怎么在这里,我没有告诉quee,我会转飞机。”
听到“quee”,夏松萝抬头看向齐渡。是她误会了“同行”的意思了。
看来男模不是他的唯一职业。
记得当时何淇喊她去玩的时候,讲得是新来的头牌。
说明他刚来没多久。
夏松萝有些懂了,齐渡应该是去做事的。
男模是他的伪装身份,就像江航在她家小区物业上班一样。
面对质疑,齐渡反问:“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你竟然会坐飞机?”
他瞅了瞅夏松萝,又望向正慢慢走过来、瞧上去一点也不想掺和的金栈,“quee姐说你带了两个客人,让我赶紧回去招待,就是这两位?”
江航皱起了眉:“她让你招待?”
“不然呢,我任务还没完成,跑回来干什么?”齐渡绕过他,主动去和金栈打招呼了,“嗨,金律师,久仰大名啊,quee姐告诉我,你们是自驾,过两天才到。我想着今天回去准备一下,再为你们接风洗尘,没想到咱们在这遇到了,瞧这缘分。”
金栈伸出手和他握了下,商务微笑:“quee也未免太客气了。”
齐渡的笑容则比较灿烂:“不是客气,是重视。毕竟金哥您这趟是来兴师问罪的,quee姐说,她最近吃不下睡不着,生怕金哥您会以诽谤罪,把她告到倾家荡产。”
金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下,瞥一眼前方的江航。
江航正在低声询问夏松萝:“你以前认识他?”
这就不太好解释了,夏松萝挺尴尬:“挺巧的,就上个月,我朋友带我去酒吧玩儿,他刚好那里做男……事情。我们一起玩了一晚上,然后他被骚扰,我踹了那人的腿,我们又一起进了局子,待了大半夜……”
夏松萝现在才知道,自己纯属是多管闲事了。
齐渡能做江航做得这行,还做到“头牌”,肯定很能打。
那天面对醉汉的骚扰,一再退让,应该是不想暴露。
江航打量了她一眼。
夏松萝从来看不懂他的眼神。
江航问:“你哪个朋友?”
夏松萝说:“我闺蜜。”
江航又问:“你和她认识多久了?她是做什么的?”
什么意思?
夏松萝回过味儿来了,他的疑心病又犯了,怀疑何淇有问题,故意带她去酒吧见齐渡。
他在怀疑,齐渡之前的任务目标,可能是她。
“我闺蜜绝对没问题。”夏松萝勉强理解他的怀疑,但她也敢打包票,“这就是一个巧合……”
这事儿,起因是夏松萝刷视频,刷到了酒吧里露腹肌的男模,视频配的文案是——“我有钱,我不花,我攒着给我闺蜜点八个男模跳蹦擦擦。”
夏松萝开了一句玩笑,让何淇快攒钱,她也要看八个男模一起跳蹦擦擦。
何淇就真给她安排了,说必须带她去见见世面,还一次性到位,连近来最红的头牌都给点上了,一晚上加上喝酒花了几十万。
虽然没觉得有什么好玩的,但那是夏松萝第一次晚上去这种地方玩,特别新鲜。
她爸在家的时候,除了去上晚自习,她晚上就没怎么出过门。
她爸一出国,她才知道魔都的夜生活竟然这么丰富多彩。
“所以,真和我闺蜜没有什么关系,纯属巧合。”夏松萝提醒他,不要再怀疑何淇,她真会生气。
怀疑她爸,顶多扣十分。
怀疑何淇,直接归零。
但是看上去,江航依然不相信这是巧合,听见点八个男模跳舞以后,又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拢着眉头揣测。
这超强疑心病,夏松萝都替他累得慌:“我去酒吧认识齐渡,是上个月中旬。认识你,是这个月初。就算他的目标是我,也单纯是我,肯定不是想要通过我来算计你,你尽管放一百个心。”
她说完,看到江航原本正深思的表情,微微凝固。
夏松萝继续安他的心:“我甚至还问过金栈,那封信是几号出现的,他说是这个月的1号。那上个月中旬,齐渡不可能知道我们两个会因为一封信牵扯上,一定不是冲着你来的,你真不必这么紧张。”
这次说完,她瞧见江航的双唇微微张合三次。
像是想说什么,又都咽下去了。
最后冷笑了下,把行军包往左肩一甩,朝登机口走。
只挪了一步,还是没忍住,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