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声音有几分阴阳怪气:“我今日至发觉,你精成咁嘅?”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去登机口,穿过闸机,踏上廊桥。
夏松萝原地纳闷,这句忽然从他嘴里跳出来的粤语,听不懂什么意思。
瞧见金栈还在和齐渡聊天,她从椅子上拿起包,也过闸登机。
机票是金栈订的,商务舱。
短途飞行,执飞的是中型机,商务舱总共只有八个座椅,分两排。
位置也是金栈选的。
她在后排靠窗,金栈和她挨着。
江航也在后排,但在另一侧靠窗。
夏松萝走进机舱里,一眼瞥见江航把帽子戴上了。
她往前走时,他还伸手把帽檐向下摁了摁,扭头看向窗外。
“你坐哪儿?”背后,齐渡指了下右前排靠窗的位置,“我在这。”
“后面。”夏松萝走去位置上坐下。
金栈最后一个走进来,视线扫一眼江航,在夏松萝旁边落座:“他怎么了?”
夏松萝哪里知道:“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子?”
金栈想想也是,不问了。
夏松萝却问:“你竟然给他买商务舱,我以为你会给他挑经济舱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金栈真这么想过,他喊着夏松萝出来给他当挡箭牌,她的衣食住行,他全包了,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竟然还要给江航买机票?
而且一直不让提前订,今天上午抵达兰州之后才定,买的是全价票。
微信甩给金栈一份身份信息,说自己手机上没有买机票的软件,懒得下载,让他一起顺手买了。还给他转了钱。
金栈什么身份,能收这点鸡毛蒜皮的钱:“给他买经济舱,丢的是我的脸。”
越想越是觉得够够的。
以前只觉得送信是白打工,没想到现在还要倒贴钱。
真是去工地搬砖都好过干这行。
机舱门关闭之后,齐渡旁边的位置依然空着。
江航站起身,越过身边的乘客,走到前排,在齐渡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
齐渡原本正拿着手机打字,立马熄屏,扭头戒备地盯着他:“做什么?”
江航目望前方,手心却朝他伸过去:“给我看一眼你的购票信息。”
齐渡明白了:“你以为我在跟你?”
江航强调:“给我看一眼,条件随你开。”
齐渡侧身坐,盯着他,双眼有些亮闪闪:“真的吗?回去之后和我上烽火台,打一架,分个胜负?”
江航早料到他的条件,答复得干净利索:“没问题,你既然非要丢这个脸,我成全你。”
齐渡呆了下。
这要搁以前,齐渡再怎么挑衅他,他都连眼皮都不抬,现在竟然答应的这么爽快?
他心头疑云顿起:“我觉得非常有问题,你消失这么久,做什么大事?这么怕我跟?”
江航不和他废话,开始倒数:“te、e、eht、eve……&bp;”
齐渡生怕他反悔,立刻解锁手机,找出订票软件,点开,递给他。
江航没接,垂眸看过去,是三天之前的订票信息。
的确是巧合。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
……
飞机起飞之前,夏松萝先给夏正晨发了一条微信:爸,我们从兰州坐飞机去乌鲁木齐,要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了,需要两个多小时。
发送好,她点开手机里下载好的歌单,戴上蓝牙耳机。
耳机里第一首播放的歌曲,是《红日》。
音乐声响起的时候,飞机引擎声逐渐加剧。
滑行、抬头,攀升,很快钻入厚重的云层之中。
听着这首粤语歌,夏松萝的思绪开始乱飘。
想起前两天晚上,她和江航的对话。
江航说她爸瞒了她很多事情,她态度坚决,说自己有底气,有自信。
江航八成会觉得她倔,天真,没脑子。
但夏松萝底气的由来,是有教训的。
金栈之前旁敲侧击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就是一个特别惨痛的教训。
那一年,夏松萝刚升入高中。。
身边的同学们,早就可以自己上下学了,只有她不行。
她爸必须亲自接送。
哪怕是忽然召开临时会议,到了她放学的点,他必定离席,先把她接去公司。
他转身继续去商讨,她则背着书包,去公司三楼大厅里的咖啡馆里,点一杯纯牛奶,开始写作业。
那一段时间,夏松萝大概到了叛逆期。
明知道爸爸是因为她年幼时骨折的事情,不敢疏忽,也依然觉得这种密不透风的保护,有些烦。
有一天,她正蜷缩在咖啡馆的角落里写作业,忽然有个女人在她对面落座。
那女人三十多岁,一袭素缎旗袍,妆容很精致。
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水味,分辨不出,只知道应该含了冷冽的檀香。
她卷翘的睫毛下,黝黑的双眼,深的似古井。
夏松萝左右看了看,明明还有其他空位置,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坐在这里。
但应该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