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回去时仍是那样。” 俞良嘱咐道:“如今你也是大姑娘了,若论难受,你娘不比你少,替她多担着些。” 静安点头道:“静安知道了,多谢俞伯伯。” 俞良欣慰道:“等晚饭后,我和你伯娘再过去瞧瞧。” 郝氏也疼惜道:“怕你和你娘忧愁,再无心用饭,我便多做了些,等走时一并带回去。” 静安又泫然若泣,欲要再说上几句言谢的话儿,却终是凝噎无语,只得黯然垂眸,将滴滴泪珠洒落于地。见她此般模样,郝氏心中疼惜不已,忙转过身去,默自饮泣吞声。 俞良无奈摇头,就问道:“近来可跟自谦通过书信?” 见其默然摇了摇头,便叹了一声,又嘱咐道:“还是修封书信去吧,让他早些回来,打小就被你爹喜爱着,免得日后再生了甚么遗憾。” 静安忙点头答应。见她心郁重重的样子,俞大户一阵不忍,遂也不再多留,又嘱咐了几句,便让其端着郝氏炖的鸽子汤,及做好的饭菜回家去了。 如此,待晚饭过后,俞大户和郝氏,就来到步师爷家中,当看着他那病入膏肓的模样,皆是十分心酸,却又不敢当面表现。惟无事般,与之说了些村中的里短,又背地宽慰了林氏一番,便再难以多待,遂告了声离去。 等送走俞大户两口子,又待步师爷睡着后,静安少不得再同母亲,言语几句贴心的话儿,这才回到自己屋内,提笔铺笺,给自谦书起信来。 但见其,蛾眉深蹙、凤目生愁,身影萧瑟、玉颜凄楚,是笔锋未落,已然泪水横流、啜泣不止,纵心有千言,然委屈满腹,竟一时不知从何写起。 这般弃了写、写了弃,待废笺扔满地上,直至亥时已过,方才书毕,遂小心折叠放于枕边,而后熄灯睡下。只等几日信差来时,好将它寄出。即此一夜无话。 却说,这尘世间之事来来去去,如何由得了人意。就在静安刚将书信寄出不久,这日正于私塾授课,便看俞四慌里慌张地跑来,急声道:“孩子,快回吧,你爹??????” 未等他把话说完,静安顿觉天旋地转,脑中“嗡”地一声,就甚么也听不见了,只怔怔看着俞四的嘴,在不停动着,待稍缓心神,那眼泪就“唰”地落了下来,遂失魂落魄的直奔家中而去。 等进得院落,已是站满了鹰嘴崖的乡亲,由此可见步师爷平时品性如何。待静安拨开人群,匆匆来到屋内,只见俞大户、郝氏等人皆在,而母亲正坐于炕上,紧握着爹爹的手,在怆然垂泪。 此时步师爷还未咽气,似是有些回光返照,静安忙来至身边,拉着他泣声道:“爹爹,您怎么样了?” 步傑嘴角扯动,勉强笑道:“痴儿,哭甚么,生老病死自古常事,爹爹不过先行一步罢了。” 静安哭道:“爹爹,您不要丢下静安,好不好?” 步傑宽慰道:“爹爹没有丢下你,只不过换个地方瞧着呢,看你和你娘安稳的过活下去。” 静安泪流如雨,呜咽道:“我不允,我只要爹爹留在身边,看着静安和娘,” 遂又不禁历声恨道:“老天爷当真不公,咱们家从未作恶半分,爹爹更是以善待人,为何要承受如此悲痛。” 步傑叹息道:“尽说傻话,是爹爹自己前世作孽太深,才以致这辈子早早离去,哪里怨得了其他。这都是命,如今欠了你娘,更是亏欠了你,” 待喘息一会儿,又歉意道:“别怨恨爹爹,虽说前尘相欠,此生未能过多弥补,但也只能等到来世了。那时,我定尽其所有、偿还与你。” 静安顿时愣住,不解此话何意,只当是走前胡话,便一时不知如何撘言,惟一个劲的随着母亲流泪。就听步傑又道:“俞良哥,你还在么?” 俞良忙上前探过头去,含悲道:“兄弟,我在呢。” 步傑笑道:“好想小时候,咱们一起水中摸鱼、山上捉鸟,那会儿,俞生哥和瞎子都在呢。” 俞大户闻后,是心痛不已,偏又不知怎般安慰。而此时于一旁站着的步晨、俞晃等人,听得这话,岂能不勾打小的往事,便皆忍不住了,几个庄户汉子遂蹲于地上哭了起来。 就闻步傑又道:“俞良哥,我想拜托你件事。” 俞良含泪点头道:“兄弟,我知道,弟妹和静安一切有我,你尽管放心。” 但步傑却摇头道:“不是这个,我是想说,等我走后,便将静安和她娘,送往烟祁县投亲去吧。” 静安听过,当下困惑难解,但悲痛在怀,也无心思理会。却是俞良诧异道:“兄弟,这是为何,就是留在鹰嘴崖,我也定会好生照顾她们娘俩的。” 步傑皱眉道:“俞良哥,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