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她，行船之前必上香。”“确实应该上几炷香给河女……“袁呓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嘴里还在嚼着小鱼干，突然觉得故事没听过瘾便囫囵开口，“梁老头，即渡还有什么趣事吗？“之前我家管得严，都不让出门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来，想再了解一点。”
“娃娃你可问对人咯！梁老头我活这么大，书没读过多少，人却见了不少。”
木船渐渐地驶离近岸水边，水深蓦地不可测起来，几乎有两人高的竹篙都撑不到河底了，梁老头索性将竹篙放回船上，随手拾起来一对饱经风霜的木浆行至船尾划了起来。
他一看袁呓抱着小鱼干也跟了过来，和蔼地笑了几下说道：“早几十年，我正在这艘木船上睡觉，偶然听见岸边有人唤摆渡人，索性摇着去了。梁老头早年的脾气可没这么好，那都是看眼缘渡人，我看他们不像好人，本不欲渡，结果那人后面的侍从来了一句′我们家主人可是什么什么的'，我也记不住。”“我心想哪门子的土皇帝到即渡这里猖狂，源河水无情的事迹多了去了，管你是人间哪处的皇帝？河女发飙了都得命丧于此！”袁呓刚吃完一根小鱼干，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循着他的故事问道：“那后来呢？″
“一群土匪，呸！“梁老头至今想起来还是火气上头，“那几个人居然说，不渡河就把我的木船砸个稀巴烂，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虽然我一辈子孤苦伶仃，也不需要养谁，但是我自己得活下去，最后还是渡他们了。不过，这个时代的土皇帝没有哪个下场能特别好的，听说他死得可惨了……生前挥金如土，死后还不是如蝼蚁一般被炸成渣？”袁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吃掉油纸中最后一条小鱼干，看着漫无边际的源河水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梁老头，您都不问我们去哪？就这么确定划船了？”
“你这个娃娃净说笑，渡河还能去哪？即渡这里就两岸，自然是过对岸去…梁老头的话还没说完，船篷下坐着一直未张口的阿芎陡然打断他。她神情淡淡地说道：“不，我们不过对岸，我们去沙棠。”不仅船尾的摆渡人梁老头身形一僵，一对木浆划在水中霎时顿住了，就连旁边坐着的袁呓也是一怔，她偏过头看向阿芎，问道：“沙棠？地图上好像没有这个地方，是哪里？”
阿芎没有先回话，而是下意识地去看梁老头的神情，他的表情很僵硬，刚刚还置铄有神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去。
见他不知在想什么也没有说话，阿芎缓缓开口解答道：“源河的即渡段有一处著名的′呼吸湖"，之所以如此唤名，是因为源河丰水时它分摊多余的水量，源河枯水时它以自身补充水量，像极了人的吐纳呼吸。”“而′呼吸湖'中心有沉沙堆积而成的泥屿，其上有一棵沙棠树，高可登云、根达河底、连接天地。沙棠木御水，取之行舟不沉没，果实无核，食之不溺，甚至可以使人长时间在水下行走。”
“沙棠果听起来像书中的避水珠？真有这么神奇？"袁呓不禁好奇了起来。蓦地，还未等阿芎回话，随着木船缓缓地划过河面、晨间的水汽往后退去，前方白茫茫的雾气之后隐隐有棵参天大树的轮廓显现了出来。袁呓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伸手指了指那个方向，有点兴奋地说道：“那棵是不是沙棠？”
“是。"阿芎朝着那个雾蒙蒙的模糊影子望了一眼，随后回答了袁呓刚刚的问题道：“沙棠树的传说，我也只是在书中见过，并没有真正地吃过一次沙棠果，能否避水之事，我不知道。”
闻言，袁呓点了点头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一会儿去尝尝不就知道了？总归是无毒的吧……
她下意识地看向船尾一声不吭的梁老头，结果等了半天都没听到他的回话，不由得蹙了一下眉，疑惑地问道：“梁老头？”“女娃娃，怎么了？"梁老头听到她的话一下子回过神来，笑眯眯地回答。而袁呓则是狐疑地瞧了他几眼，不过还是率先开口问道：“我想问，那边′呼吸湖′泥屿上的沙棠果无毒吧？”
“那个怎么会有毒呢？只不过现在时候还早，沙棠果还没熟透咧，吃着涩…….…
梁老头的话停到了此处，他眼神复杂地看向篷下提议去沙棠的阿芎，再次确认道：“你们三个娃娃真要去沙棠？”
袁呓听阿芎刚刚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索性帮忙交流问道：“怎么？梁老头，沙棠去不了？”
“倒也不是，只是沙棠那里说是泥屿，其实仅有一块巴掌大的立足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们几个娃娃去那作甚？“梁老头划了几下船问道。梁老头带着探究的目光一下子瞥了过来，阿芎淡淡地回看回去，扯了一个简易的理由道：“我有东西落在沙棠了，很重要，要取回来。”就在此时，袁呓坐在一旁顺势开口帮腔道：“可不是？她上次来把传家宝丢在那里了，回家被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家里说是不找到就不用回去了。”“我们两个则是舍命陪君子，留她一个人不放心就一同来了。梁老头，你就别担心了，我们找到东西就走了，到时候还乘你家的船。”梁老头被她说得妥协，索性开口道：“行行行，坳不过你们这几个娃娃，我把你们放到沙棠，你们找完东西了记得顺着水边喊几声梁老头，只要我听到了就来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