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神
她大概明白先知的意思了。
“所以，你手里的药……
越飞光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钵上。抬眼看了看先知，见她没反对，便将那药钵接过来,轻轻嗅了嗅里面的药。
“它的作用，应该是让那些尸体上的外伤快速愈合，并且将那些脱离身体的灵吸引回来？”
先知微微点头：“没错。”
越飞光道：“这就是你所谓治愈的能力了。”她把药钵还给先知,忽地眨了眨眼,似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好主意。“先知姐姐，既然你的神让你救人，那你把这个药的药方告诉我，怎么样？”越飞光一边说着，一边凑到先知身边，露出渴望又可怜的目光。“天灾当前，我也不忍心看着百姓受苦呀。你把这个教给我，我们一起救人，人多力量大嘛。”
先知看了她一眼：“我不能教你,也没能力教你。”她将药钵放在一边的断壁残垣上，扫了眼周围的废墟，又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轻轻叹息一声。
“救人需要的药材很特殊，没有替代品，你也不可能拿到。至于这种力量，是我从神那里得来的，无法传授给别人。”越飞光撇撇嘴，不以为意：“你总说神呀神呀的。世界上真的有神？”“当然有。”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
先知看着她：“你我不就是么？”
越飞光惊奇地看着她：“你只是个获得了力量的凡人，而我只是只人类异物呀。”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于是笑了起来。说来也怪，最开始她觉得“人类异物”这个说法很新奇，但说过几次后，反倒觉得这个称呼比所谓"饮者"更贴切，也更让她喜欢。先知不说话。越飞光又道：“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看到了我身上蚓神的力量了，对不对？”
她身上还带着蚓神的信仰之力呢。
嗯……怎么不算神呢？
先知低声道：“不。不是这样的。”
她又幽幽叹了口气。虽然容貌看着很年轻，但在这一刻，她的脸上又挂上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沧桑。
“蚓神……你说的，应该是多娑罗族供奉的蚓神吧？那只是个不入流的野神，称不上真正的神。”
越飞光道：“原来神界还有歧视链？神也分三六九等？”先知道：“当然了。不过，那些已经没必要再提起了。”“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存在了。”
越飞光道：“死了？”
先知道：“消散了。”
她指着地上迟迟不复原的尸体。
“就像他们的灵一样，永远地消散了。有的留下了一些力量尚未被发现。”越飞光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冷光，没有像之前一样捧场。先知不在意她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向下说。
“这些力量有的寄托在人身上，有的寄托在物身上。若是长时间未被唤醒，那他们也早晚会被消磨殆尽。而拥有神的力量的人，当然也是神。”越飞光道：“你身上就有那种力量。"笃定的语气。先知道：“你身上也有。”
越飞光拧起眉头。
既然指的不是蚓神，那会是食魂呼蟒或黄金熔炉吗？不对。
黄金熔炉力量的来源很明确，而食魂蟀蟒虽还有未解决的谜团，但越飞光很清楚，这力量的源头--那具骷髅，多半也是某种突变的异物。而除了这两种力量，她身上还有一种能力。这能力无比玄妙特殊，直到今日，她也未能窥探出它的来历。
模拟器。
这三个字浮现在脑海中。越飞光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随之震了一震。但她很快敛去脸上的表情，又换上一副笑嘻嘻无所顾忌的神色。“好吧好吧，也许我是什么神仙转世喽。可惜我这个神仙实在不靠谱，完全没什么神力嘛。”
她走到先知旁边。
“这座城的人，能救的应该都被你救活了吧？接下来你打算去什么地方？”先知道：“我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她坐到一边的废墟上，丝毫不顾自己雪白的衣裳被灰尘与血迹弄脏。“我要死了。”
顿了顿，又道：“或者说，要消散了。”
越飞光奇道：“你不是有药吗？反正你的药那么神，尸体断成两截都能治好，你不要放弃治疗啊。”
先知摇头：“我的身体已经没了。你看。”她抬起一只手。冷冷的月光穿过她的指尖，在这光芒中，纤细的指尖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白，如同一截晶莹剔透的玻璃。越飞光这才又仔细去打量她。
先知有一头雪白的头发，一张雪白的面孔，这两种白混在一起，让她看上去像是无法存活于人间的雪偶。
越飞光明白了什么：“难道说，你现在是以灵的姿态存在的？”先知微微点头。
越飞光又道：“那你的身体呢？怎么没的？”先知指了指那个被她放到一边的药钵。
越飞光顿时想起了她刚才的话。
一一救人需要的药材很特殊，没有替代品。你也不可能拿到。“是你的身体？”
先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幽幽的微笑：“没错。”她的尸体被研磨成粉末，熬煮成了药汁，自然找不到了。她的药，她的神药，再神奇，也无法把被研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