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股生人勿近的锋利感。“刘局精着呢,发火给徐康看,心里指不定打着什么算盘。”自从省厅特殊调查组的徐康突然介入阿青的案子,局里的气压就没正常过。她前世在这行工作十年,太熟悉这种暗流涌动的氛围表面上是协同办案,背地里全是算计。
盛律清脚步一顿,修长的手指还搭在门把上,指节微微泛白。他眉头倏地拧紧,眼底沉得像窗外翻涌的乌云。
“阿青的案子他们不查,翻旧账倒积极。”江周咬着半截烟,火星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明明灭灭。他冷笑一声,嗓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那股愤懑:“这帮人查案的本事没有,抢功的心思倒是不小。“这话只能私下说说,明面上,该配合的还得配合。顾文姝站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档案袋的边缘。玻璃上倒映着市局的轮廓,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却像酝酿着一场风暴。案件的调查不断推进,可阻力也越来越大。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徐康带来的调查组成员占据了长桌一侧,像一道无形的高墙,把原本的专案组隔开。
光是案件讨论会就开了不知多少次,可每次除了争执,一无所获。逐渐分化成两条线,盛律清带着人盘点着近日的线索,而徐康则是将89年的案子反复筛查,似乎连根头发丝都不愿意放过。警局的灯光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眼,盛律清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桌上的案卷堆得几乎要挡住对面江周的脸。台风过境的暴雨仍在持续,雨水拍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
“盛队,这案子再这么查下去,咱们怕是要住在局里了。“窦原打了个哈欠,眼睛熬得通红,手里那本码头案证人笔录已经翻了不下十遍。盛律清没接话,目光落在桌角的台历上,9月30日,被红笔圈了起来。林芝芝的手术日。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二十分,距离日出还有不到三小时,距离手术预约时间还有五小时。
“盛队?"江周吓了一跳,差点直接站起来,“什么事情发反应这么大?”“你们继续查,我有事出去一趟。"盛律清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大步往外走时带起一阵风,卷起办公桌上几张泛黄的案件报告。
“小顾法医?"江周凑过来,警服后背泅出一片汗渍。他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八卦的光,“你说盛队这是怎么了?从没见他这……"他斟酌着用词,“紧张得跟要拆炸弹似的,该不会是女朋友出事了吧?”顾文姝正巧来送毒理报告,就被抓了壮丁,闻言轻轻合上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