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2 / 3)

就在这时,技术室的门被"唯当”一声推开,孔祁抱着一叠报告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额角还带着点跑出来的细汗。他一眼就锁定了捧着人头的江周,眼睛“唰”地亮了,仿佛看到了救星:“江副!您果然在这儿,可算找着您了。”他喘了口气,语速飞快:“刘局刚才满世界找您,拍桌子吼了好几声。下午省厅那个联合分析会,点名让您顶上。十万火急,资料我都给您带来了。”孔祁不由分说地把那厚厚一摞文件塞进江周空着的那只手里,沉甸甸的。“什么?“江周瞬间如遭雷击,手里的头骨都差点没拿稳,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充满了绝望的控诉,“救命啊!有没有搞错?没人告诉我当这个破刑侦副队长,还得干这种坐牢一样的活。跟一群领导大眼瞪小眼,听他们念经,比熬鹰还难受。”

他哀嚎着,痛苦地抓了抓头发,眼神飘忽,仿佛在寻找逃跑的路线,“老盛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滚回来上班,这日子没法过了。”卓安平抱着胳膊,看戏看得津津有味,闻言立刻精准补刀,语调阴阳怪气:“啧啧啧,江副队,这都第几回了?从早念叨到晚,盛队、盛队、盛队知道的你是盼他回来干活,不知道的。”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在江周和那颗无辜的头骨之间暖昧地扫了个来回,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还以为你暗恋人家盛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放你娘的屁!眼睛不好老子给你治治。”江周气得跳脚,脸都涨红了,恨不得把手里的头骨砸过去。

孔祁看着这俩活宝斗嘴,一脸无奈,赶紧插话,抛出一个重磅炸弹:“那个.……江副,你还不知道吗?”

他一脸理所当然,“下班后咱们几个约好了,一起去盛队家看看他,都好几天没消息了,大家伙儿都不放心。”

“去……去老盛家?”

顾文姝其实不想掺和这趟浑水。盛律清那脾气,谁知道他这几天窝在家里是修身养性还是憋着更大的火?

但架不住江周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死乞白赖地硬拽,连拖带哄地把她拉出了技术楼。

盛律清的家就在市局后面不远的老家属院里。这是早年局里分的房子。

楼道狭窄逼仄,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深色的砖块。昏暗的声控灯时灵时不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老式厨房的油烟气息,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裤腿往上爬。正是下班时分,楼梯间里上上下下,竞碰见了好几位市局里平时难得一见、此刻却显得格外“平易近人"的领导面孔。窦原上前,在那扇老旧刷着绿漆的铁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里面一片沉寂。就在江周忍不住想再敲时,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拉开一道缝。盛律清出现在门口。

这一眼,让门外几人都愣了一下。

他们看惯了这人一身笔挺警服或一丝不苟衬衫的冷硬模样,何曾见过他这般居家的状态。

一件洗得有些松垮的纯白棉质T恤,柔软的布料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却奇异地淡化了他身上那股迫人的锐气。发梢还湿漉漉地滴着水,几缕黑发不驯地贴在饱满的额角,水珠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滑落,没入领口。混身裹挟着刚出浴的、带着淡淡香皂味的温热湿气,整个人像一块被水浸润过的冷玉,依旧沉静,却少了些拒人千里的寒芒。“你们?”盛律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刚洗完澡的微哑,目光扫过门外几张熟悉的脸,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对他们的到来感到意外。房间不大,标准的九十年代一室一厅格局。小小的客厅几乎一览无遗,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一张磨得发亮的旧木桌,两把颜色不配套的椅子,一个罩着碎花布的老式沙发,墙角堆着几个纸箱。

估计都是上一任房主留下的,带着时光的陈旧感,与盛律清本人的冷冽气质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和谐。

几个人也不跟他客气,熟稔地挤了进来。江周和卓安平一屁股占了沙发,窦原拉了把椅子,顾文姝则安静地靠墙站着,目光习惯性地在有限的空间里逡巡几乎没有什么寒暄,气氛在沉默中显得有些凝滞。江周最沉不住气,屁股还没坐热,就忍不住直奔主题,语气带着试探和不易察觉的急切:“老盛,那起案子你真打算就这么算了?彻底放弃了?”他紧紧盯着盛律清的眼睛,试图从那深潭般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盛律清靠在门框边,用一块干燥的白毛巾随意擦着头发,闻言动作顿了一下,眼皮都没抬,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现在案子都结了,卷宗都封了。谈何放弃,还是继续?”那语气,冷静得近乎漠然。

“你就不是这样的人!”江周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猛地一拍大腿,身体前倾,目光灼灼,“骗鬼呢!要不要我们几个进去参观参观,看看你盛大队长这些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底在忙活些什么国家大事?”他意有所指地朝紧闭的卧室门瞥了一眼。

不得不说,江周虽然没来多久,可在某些方面的直觉准得惊人。“盛队,你打算多久回去?”窦原窦原拧着眉头,终于忍不住,把憋了一路的问题抛了出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试探的意味,目光紧紧锁住盛律清那张线条冷硬,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脸。

老盛,你打算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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