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程与淮合上笔盖,随意挽起衣袖,准备去厨房重新给她煮一份面条。江稚笑得眼儿亮晶晶,轻快尾随他来到客厅,从沙发角落捞起手机,折返主卧。
浴室洗手台上放着全新的洗漱用品,她刷完牙,还洗了个澡,可男式浴袍偏大,松松垮垮的很不合身,欲遮还露。
从主卧到厨房,路程太远了,她懒得来回跑,于是熟门熟路地给他发微信:“我借穿下你衬衫哦。”
等了半晌都没回复,他忙着给她煮面,应该没看到信息,江稚就当作他默许了,直接进衣帽间挑衬衫。
衬衫熨烫平整,按照色系从深到浅排列,黑色居多。不过好像那次她随口一说不太喜欢黑色衬衫之后,便没见他穿过了。其实,如果是他穿的话,她并不排斥,爱屋及乌嘛。同一时间。
程与淮点开新收到的信息,不免生出几分躁意。她似乎从没意识到,借男人的衬衫当睡衣穿这种行为有多亲密,又是多么暧-昧。
他深深调整呼吸,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喝下,仍压不住心潮起伏。衣柜里的衬衫有很多种颜色款式,不知她会喜欢哪件?纯色,还是带细条纹的?
黑色最衬她肤色,可惜她不喜欢,竹青色她上次穿过了,那件墨蓝色好像还不错……
渐近的脚步声切断了所有不合时宜的绮-念,程与淮回过头,呼吸一滞,心跳骤乱。
她俏生生立在门边,拨动微湿长发,身上穿着他的黑色衬衫,有两粒扣子没系,锁骨精致,肌肤如玉,底下还露出一双纤白笔直的腿。整个人看起来灼若芙渠,妩媚而不自知。
他目光微敛,喉中干涩似含有热炭,水分急速丧失,不自觉地捏紧了水瓶。不是没想象过这个画面,但远远不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江稚没有错过他眸底掠过的惊艳之色,即使灼然如昙花一现,快得像错觉。她偏过脸笑了笑,慢条斯理地一叠叠折起过长的衬衫袖子:“面还没好吗?”
“……快了。”
程与淮不咸不淡地应道,克制着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等了几分钟,热乎乎的番茄鸡蛋面终于上桌,还额外加了小青菜和肥牛卷,色香味俱全。
江稚先喝了口汤汁,酸甜适中,把控得恰如其分,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和他上次给她煮的一模一样。
程与淮端着咖啡在对面落座,她站着的时候衬衫下摆也只堪堪遮到腿-根处,一旦坐下来……
理智尚存,他的目光定在她脸上,绝不往其他地方窥探。尽管格外考验自制力。
他看着她一口接一口地吃面条,神情有说不出的满足,连眼尾都被笑意撑得弯起来。
只是一份简简单单的番茄鸡蛋面而已,真有这么好吃?因为她发的那条信息,他不小心分了神,把一盒面条全下了,分量偏多。留意到她放慢进食速度,他出声提醒:“吃不下就别吃了。”“没事我还能吃,不能浪费食物啊。”
“食多伤胃,“程与淮并不赞同,“浪费食物和伤害身体比起来,孰轻孰重?江稚默不作声埋头吃面,喝完最后一口汤汁后,她心满意足地靠向椅背,在桌下翘起脚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天,我好端端走在路上,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大口子,我′咚'地就掉进去了。那真是个好深的坑啊,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我趴在阴冷潮湿的地上,饿得头晕眼花,不省人事。”
“就在这时!”
她比手画脚,绘声绘色道,“一只身披金甲战衣,脚踏七色云彩的猴子从天而降,我连忙拉住他,高喊大圣救命啊!但他说要赶着去娶紫霞仙子,暂时没空救我出去,丢下两颗桃子就匆匆走了。”“大概过去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天吧,又有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胖猫来了,自称是南海观世音菩萨座下灵兽,掐指算出我前世积德行善,今生命不该绝,只见它举起金光闪闪的爪子,往我头上一拍,我立刻眼冒金星,然后就醒过来了哈哈哈……”
在梦里是真的饿怕了,所以这场噩梦结束后,她就决定再也不浪费食物了。“哎?"江稚捧着脸打量对面的人,好歹给点反应吧。“我讲的故事不好笑吗?”
程与淮浅酌了口咖啡,配合地扬起唇角。
很快,他就收了笑,定定直视她眼睛,像是要看入她的心。“这些天,为什么躲着我?”
自从中秋宴分别后,他们十二天没见,他朝思暮想,睁眼是她,闭眼也是她。
心里某处空落落的,做什么事都无法专注,有生以来,他从未体验过这般滋味。
而她不仅没联系过他,还多次拒绝他的邀约,即使见了面,也似乎有意和他保持距离。
在他这儿,她是最重要的,毋庸置疑。可在她那,总有别的人和事排在他前面。
他一头栽进去了,却摸不清她是什么心思。就像昨晚,他想吻她,她突然躲开了,但又在他打算退开时,紧紧地抱住他。
她仿佛山间清晨的雾气般,总是若即若离,忽远忽近,令他捉摸不透,束手无策。
江稚有些心虚,显得底气不足,支支吾吾道:“我……我哪有躲你?”她垂下眼睫,有躲得那么明显吗?
这并非出自本意,她只是心乱了,想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