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鬟。
席面流水一般送上,又有梨香院的十二个小戏子扮了个齐整而来。
此时雨霁天晴,干脆就在院儿中搭了戏棚,咿咿呀呀唱将起来给酒席助兴、凑趣。
一时间众姑娘都瞧着戏目,反倒没了言语。陈斯远右手边是邢岫烟,左手边是黛玉,隔了邢岫烟则是宝姐姐。
有道是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这三个姑娘都在,陈斯远顿时就没水喝了,只得耐着心思瞧那咿咿呀呀的戏目。
倒是邢岫烟见其百无聊赖,禁不住会心一笑,随即便在桌下悄然递过去柔荑与其握了握。
陈斯远不曾扭头,捏着温凉的修长柔荑,只觉心下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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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王夫人又去看了宝玉一回,恰王太医过来诊脉,临了只道再将养两日便无妨了。
王夫人放下心来,又说晚饭时给宝玉来庆生,这才起身离去。
宝玉心下恹恹,歪在床榻上提不起精神来。见了袭人,宝玉不禁又生出心思来。谁知袭人满心想着将银票送去家中,又哪里耐烦伺候宝玉?
当下抽身而退,只道:“晴天白日的,你要胡闹,只管寻了媚人、秋纹去,我正要告一会子假,往家去一趟。”
宝玉道:“你母亲又不大好?”
袭人冷笑道:“得了富贵病,又哪里好的了?”
宝玉思量一番,赶忙寻了银钱匣子,胡乱抓了一把银钱塞给袭人道:“想来你银钱也不多,这些且先拿着用。”
袭人道了谢,起身离了怡红院,此时方才掂量一番,暗忖不过十来两散碎银子,又能值当什么?宝玉虽得老太太、太太宠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银钱也不曾短了,可又哪里拿得出一、二百的银钱?要为母亲治病,还须得指望那位远大爷。
袭人匆匆而去,没了其压着,媚人、秋纹两个果然来撩拨宝玉。偏宝玉又没了缱绻的心思,静极思动,干脆领了两个丫鬟往园中游逛。
他又不是傻的,偏生一时间竟分不清宝姐姐前后两回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又或是,本心不愿信那真话是真,假话是假。
心下胡乱思忖,不觉便过了稻香村。
遥遥听得曲乐丝竹,宝玉顿时怔住,与媚人道:“听动静是蘅芜苑?这倒是稀奇,不年不节的,宝姐姐看的哪门子戏?”
媚人回道:“你不知,今儿个是邢姑娘的生儿,宝姑娘昨儿个张罗了一番,今儿个原本要在凹晶溪馆摆了席面,赶上下雨,这才挪到了蘅芜苑。”
宝玉怔了怔,心下生出古怪来,抬脚便往蘅芜苑寻来。
媚人、秋纹两个对视一眼,生怕宝玉又生是非,赶忙劝慰着拦阻。这一拦不要紧,宝玉顿时恼了:“我好端端的凑个热闹也不行了?”
媚人、秋纹两个顿时不敢再拦,只得随着宝玉往蘅芜苑而来。
那蘅芜苑内中正瞧得热闹,忽而听见外间吵嚷声。莺儿赶忙离席去看,须臾回转,面色古怪道:“姑娘……宝……宝二爷来了。”
一言既出,堂中顿时安静下来。莫说是宝钗、邢岫烟,便是惜春、湘云两个小的都蹙了眉头。心下暗忖,宝二哥这会子来,岂不是来搅局砸场子的?
(本章完)